麵包車上了,我能借你手機給之之打個電話嗎?”
“醫生說什麼?”
“說要去市醫院檢查。”
布萊恩低頭看她的腳,果梔下意識往後縮了縮。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我送你去。”
“不麻煩……”
話沒說完就被堵住了。布萊恩微笑著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就開始給誰打電話。
他打電話的時候,手指在做小動作,時不時地敲著大腿。他手指好長,真讓人羨慕。
俄語,她總是聽不懂的。等他打電話的時候,果梔回想了一下布萊恩的兩句話,雖然簡短,但是沒有像以前那麼斷斷續續了。只是一個星期沒見,他的中文進步挺大啊。
……
出校醫室的時候,又是被抱出去的。
腿疼的人,沒有任何抗議的力氣。
門口停著一輛白色的車,看樣子是她曾經坐過的那一輛。阿麗莎靠在車門上,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然而那樣的觀看並不長久,布萊恩一走近,阿麗莎就開始跟他說些什麼,最後把鑰匙交到了布萊恩手上就走了。而這個過程中,她窘迫地呆在布萊恩的懷裡。
為什麼不是“生氣”而是“意味深長”呢?阿麗莎的眼神意味著什麼?
與前一次被“丟”到副駕駛不一樣,這一次布萊恩很小心地讓她在副駕駛上坐下。
“讓阿麗莎一個人走真的沒關係嗎?”
大概是誤會了她的意思,布萊恩沉默了一會說,“阿麗莎,很好。”
也許他想說的是阿麗莎一個人回去也很好?
“不好意思,又麻煩你了。你是早就看出來我崴腳了嗎?”
他嗯了一聲。
果梔深吸一口氣,“你肯定覺得我在逞強吧,傷到腳還傻坐在那裡……其實我也不知道會這麼嚴重。”
作者有話要說:
☆、Thanks to Tolstoy 47
到了醫院門口,被布萊恩從車上抱下來的時候,果梔覺得,他們之間,已經不是一盒紅豆糕可以還清的事情了。兩盒足夠嗎?
拍X光片的時候,果梔再次驚悚地發現,緊急塗上的藥沒能拯救她。她的右腳有平時的兩個大,腳踝附近那一圈,腫得撩不起來她的小腳褲了。
褲子從褲腳剪開,醫生檢查之後還真的說輕微骨裂,要馬上進行手術。
被送上手術檯之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布萊恩。
恐懼感密密麻麻地從周圍爬過來,果梔嚥了咽口水。手指握成拳,手心溼漉漉的一片。醫生說不會疼,就開始給她打麻|醉|藥。
手術燈分明沒有對著她的眼睛,可就是明晃晃的,讓她心慌和恐懼,像是驚悚片裡的情節。好像下一秒就會有人臉冒出來。
醫生說不要緊張,可是她一點也沒有辦法放開拳頭,呼吸紊亂得不行。
開門聲,腳步聲。
腦袋剛轉向進來的那個人的方向,就被他用手遮住了眼睛:“不要怕。”
熟悉的淺淺的香氣,遠遠比不上消毒水的厚重,卻在那一刻成為了她捕捉的唯一的味道。
他的聲音,他的柔軟手心……
遮住了眼睛,沒有光,什麼都見不到。腦海裡卻不斷浮現出他的樣子,浮現出和他有關的一切。
從崴腳到上手術檯,一切快得讓她來不及反應,可是這一切的災難,有人陪她一起熬。
呼吸可以漸漸平穩下來。
手術結束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布萊恩。
雖然不是情侶,也不是多好的關係,但是他竟然是那唯一一個陪在身邊跟她一起度過災難的人。
這是多少盒紅豆糕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