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他要是醒過來,說不定會把我們殺了滅口。)
(等一下,我還有件事沒做。)她忽然從衣服口袋拿出紙筆來,寫上(怪盜少女留)五個字,才又小小聲地說:(小說裡的怪盜做案完畢,都會留下字條。我早就想這樣做了……)
(那人家也要留言!)柳湘君搶過紙筆,側著頭想了想,忽然興奮地說:(我寫『我踏月色而來』,既羅曼蒂克又有詩意,你說好不好?)
(那你再幫我加上幾句。)何全本玩心一起,也興沖沖地說。(就寫『借貴拘一用,幫閣下抓賊,兩不相欠也』,你看怎樣?)
(好好好,妙極了。)柳湘君笑嘻嘻地寫下這些話,開開心心地說。(紙條要放哪裡啊?)
(就放在小偷頭上吧!)何全本接過紙條,想也不想,就直接把紙條放在黑衣人頭上。
(嘻!我們兩個真了不起,既幫『小毛』作紅娘,又幫屋主抓小偷,真棒!)
(是啊!『怪盜少女』這下可出名了……)
聲音漸去漸遠,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忽然坐了起來,伸手撥掉頭上殘留的花盆碎片。
一個老頭子從屋裡走了出來,站在黑衣人面前,必恭必敬地問:(少爺,就這樣讓她們走好嗎?)
(她們似乎不是我老媽派來『暖床』的,我不想節外生枝。)黑衣人正是南宮家的少主人南宮天,他手上拿著剛才那張紙條,似笑非笑地說。(這兩個活寶良心倒好,還幫屋主抓賊呢!)
陳繼儒一楞,面有愧色。(是我不好,沒將這地方管理妥善,讓少爺住進來的頭一天就遇到了小偷,還受到攻擊……)
(我沒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更何況這兩個人只怕也不是什麼小偷。)月亮漸漸從雲層後鑽了出來;南宮天抬頭望著月色,喃喃自語。(這月亮遲不遲、早不早,偏偏這時候才露臉。唉!就不知這兩個『怪盜少女』長得什麼模樣?)
(可是她們明明白白稱是『怪盜少女』啊!不是小偷的話又是什麼?)
(那她們有偷走什麼嗎?)
陳繼儒這可被問住了,從南宮天手中接過紙條,端詳了一陣,忽然驚撥出聲。
(借貴狗一用?該、該不會是打算把『雪麗』給偷走吧?)
(不可能!『雪麗』聰明機警,是第一流的看門犬,這兩個活寶想偷走它,只怕還沒這本事吧?)南宮天說著,腳步卻已經住(雪麗)所在的狗屋方向移動。
(雪麗)是南宮天來臺灣以後所飼養的一條秋田犬,平常對主人忠心耿耿,只要南宮天一接近,它就會立刻搖著尾巴跑出來迎接;可是此刻南宮天已經走到了狗屋前面,(雪麗)卻是頭也不抬一下,懶洋洋地趴著休息。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雪麗』怎麼累成這副德行?)陳繼儒跟在南宮天後頭,見了(雪麗)這副模樣,忍不住叫了起來。
(『雪麗』不是累,好像、好像是很『滿足』的樣子。)南宮天也是張大了眼睛,口中不住喃喃自語。(借貴狗一用?這、這兩個『怪盜少女』究竟是對『雪麗』做了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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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頃刻間已是萬家燈火,臺北的夜生活也悄悄展開了。
柳湘君趁何全本不注意,攔了輛計程車就鑽了進去,還笑嘻嘻地對著何全本招了招手;何全本無奈,只得也跟著坐了進去。
(不是說好坐公車的嗎?坐計程車很貴耶!)何全本一坐上車就開始抱怨。(坐公車兩個人只要三十塊,但是坐計程車少說也要一、兩百塊,這些錢都是『推理研究社』的成立基金耶!你、你居然還敢給我叫計程車?真是氣死我了。)
柳湘君偷偷瞄了全本一眼,縮著頭,小小聲地說:(人家穿著這麼漂亮的小禮服耶!坐公車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