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外面突然一陣強烈的喧鬧聲,陣陣聲浪像是驚雷在耳邊炸響。即使呆在房內,耳朵都震得有些生疼。隨風正掐指算著時間,杜阿牛猛地推開門闖了進來,笑道:“隨大哥,扶桑到了。”隨風一愣,點點頭,鬆開了手指,這才知道原來扶桑已經到了。
阿牛還沒來得及坐下,高橋先生就緊跟著走了進來。一見房中阿牛也在,稍稍一愣,到嘴邊的話也停了下來。
阿牛一見如此情況,立即站了起來,憨憨笑道:“先生,既然你找隨大哥有事,那你們先聊。我出去看看去。”說著,趕忙匆匆走出了房門。
高橋非況也不說話,緩緩撫著鬍鬚,緩緩坐在了剛才阿牛坐的凳子上。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也不知是不是在誇獎阿牛的識趣。“高橋先生,今rì來找我,是有什麼事麼?“他還沒開口,隨風已經問了出來。
高橋臉上表情一僵,接著有些不自然地笑笑,道:“扶桑島近在眼前,既然到了主地,自然該由我做東好好款待隨風君才是。”
隨風看也沒有看他,揹負著雙手走到了房前,像是根本沒有這號人一樣,自顧自的道:“中土有句話,‘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想法,直說便是,不用藏著掖著。”就連言語也是平淡至極,似乎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好!”高橋非況不怒反笑,“隨風君果然快人快語,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了,我也就不憋著了。不知隨風君來扶桑有何打算,我看隨風君一身氣度見識不是普通中土之人。怕是有神功在身的武林人士,我高橋世家想聘先生擔任我高橋家幕僚武士。不知隨風君意下如何?”…;
隨風輕嘆了一口氣,有著一絲淡淡的失望在裡面。“高橋先生實在是說笑了,隨風不過是一介布衣,哪裡會什麼武功了?行走武林的那些俠士,是我隨風想也不敢想的。即便隨風願意,可是也沒有這個能力勝任。高橋世家家大業大,還是另請高明吧。”
高橋並不放棄,一臉嚴肅地道:“先生儘管放心,只要先生願意入我高橋家,一切都好商量,無論是珍寶還是美女先生儘管開口。”
除了對他的厭惡之外,隨風心裡還有的就是深深的疑惑。僅僅從自己身上隨身攜帶著那把純鈞劍便敢斷定自己是一代武林高手嗎?這個風險會不會太大了點?堅定地搖搖頭,“高橋先生,之前你救了我,隨風心裡真的無比感激。可是我是真的不會武功,實在是幫不了你。你既有如此決心還是去中土尋找吧,我想一定會有武道高手願意相助的。”
說完這一番話,他看也不看臉sè已經隱隱變得有些發紫的高橋,走出了房門。去高橋家做幕僚武士,無異於與虎謀皮。
之前不明白,現在想想已經一清二楚了。為什麼高橋之前聽到藤原家的名字就會兩眼泛光?為什麼他們又千方百計地想要拉中原的武林好手進入高橋家呢?怕是和中原的李林甫打的同一個打算罷。
隨風雖不是扶桑國人,但也知道如今扶桑天皇大權旁落,基本都是關白一家把持朝政。他高橋非況在介紹著靖留的時候,雖是大為讚賞,但能說沒有一絲嫉恨嗎?
先前還在大唐的時候,就因為知曉了登龍臺的秘密而得罪了李林甫。自己最終會淪落到海外,能說和這一點沒有關係嗎?現在好容易了結了所謂祥瑞的風波,他早已不想再牽扯進各個顯赫世家的利益紛爭中去了。更何況,藤原家很有可能便是靜流的那個家族,而高橋說的那個藤原靖留很有可能便是藤原靜流。
一扇門彷彿真的隔絕了兩個天地,門內是那麼令人壓抑地談話,而門外就是單純的一片歡騰了。
隨風趴到了船舷上,眯著眼望去,扶桑一國已清晰可見,甚至就連那個停息著數艘巨大船隻的港灣也已能撇清個大概了。船上所有的人都聚到了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