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初九看來,江湖就是那五味瓶,充滿酸甜苦辣。
可對於楊鴻輕來說,江湖就是武俠小說裡的快意恩仇,與錢無關。
其實就算與錢有關,他也想不來。他腦子裡邊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葉初九怎麼說,他就怎麼做,就和十二歲那年他們兩個人把隔壁村那個到楊家村糟蹋寡婦的流氓扔進井裡的時候一樣。後果,是他這種智商的人能會考慮的事嗎?
馬超一臉茫然地看著那群被楊鴻輕一人之力就壓制進了洗浴中心大廳裡邊的工作人員,久久的沒有回過神來。
“很吃驚?”葉初九不冷不熱地說道。
馬超點了點頭,不解地看向了葉初九。
葉初九不動聲色地說道:“知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為什麼不待見你嗎?因為鴻輕是因為你受的傷。‘驚林的鞭,鴻輕的刀,兩人合起來,能比楊家的妖!’這話可不是吹牛。逼吹出來的。鴻輕打小和我一起跟著舅姥爺練刀,要不是這小子腦子有毛病,他現在的刀功肯定不會比我差。在青市的時候,要不是你讓他分心,要不是他自己犯二,他絕不會在刀上吃虧。以後記住了,看好他,如果不能幫忙,只要別給他添亂就行了。單練可以玩,但是群毆必須快。好了,別愣著了,趕緊進去砸,砸完撤了。”
“嗯!”馬超咬了咬牙,有了葉初九那驚為天人的表演和楊鴻輕那拼命三郎的瘋勁,馬超的腮線早就高高地鼓了起來。二話不說,掄起手中的羊鎬把子,就朝著洗浴大廳的玻璃門和落地窗砸了過去。
“啪啦啦……啪啦啦……”
當鋼化玻璃炸碎的聲音響起的時候,那些已經被葉初九嚇傻眼、被楊鴻輕打急眼的工作人員,頓時再無心戀戰。
這時他們才明白,為什麼自己只能做一個服務員,因為他們不像那個被葉初九砍殘了的傢伙一樣不要命。
惜命,很惜。
可惜的是,楊鴻輕不惜。
楊鴻輕就如同那竄入了羊群的狼,東咬一口,西逮一嘴,不稍片刻的工夫,那二十多個工作人員身上的工作服無一不是鮮紅一片。
馬超也不含糊,拿著那羊鎬把子就在裡邊砸了起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上到天花板的吊燈和水晶燈,下到地面的吧檯和茶几,悉數被他給杵了個稀爛。
“鴻輕,一會來沙發這砍幾刀,這是真皮的,得值不少錢!”馬超指著羊鎬把子揮舞了半天也沒什麼建樹的真皮沙發組合說道。
楊鴻輕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叫道:“你二啊,直接點了就是了!”
“對哈!”馬超恍然大悟地咧了咧嘴。
“等一下,這砸差不多了,該扯呼了。把沙發推到門口去,在門口點!”楊鴻輕壞笑著說道。
“好!”馬超二話不說,彎身就將沙發往門口推著。
“我次奧,你幹嘛啊!”
“你不是說推門口去點嗎?”
“誰讓你推到大門口,我是讓你推到休息室的門口!”
馬超的眉頭不由就是一皺,沉聲說道:“放那點,會出事的。”
楊鴻輕大大咧咧地叫道:“能有啥事,就這破沙發又嗆不死人。再說了,就算是起火了,這裡是洗浴中心,你還怕他們沒水救火?麻利的,別墨跡了,我這都砍累了。”
馬超有些猶豫,他想要看看葉初九是什麼意思,不過在他看到那笑眯眯地坐在車裡邊的葉初九時,他就已經明白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今天,不是葉初九的舞臺,而是他為楊鴻輕搭建的舞臺!
想到這裡,馬超二話不說就將兩個沙發分別推到了一旁洗浴區的大門口和樓道的大門口。拾起地上的碎玻璃,在沙發上劃出了一道口子,拿起火機就將那裡邊的海棉給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