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稚唸的心就像被人緊緊揪住一樣,那雙眼好似藏著能讓人魔怔的毒藥。
這麼多年,她儲存著這張照片,但是從來不敢細細的去多看他一眼,好像多看一眼,就會墜入被塵封在心底那道曾經的深淵而不可自拔。
但這是這麼多年以來,她和他唯一的聯絡了。
照片一毀,她現在就已經快想不起他的樣子……
她死死咬著牙,抬手就要再往姜初映的臉上招呼去。
姜初映這次卻不緩不急的看了她一眼,垂著有些暈妝的眼睫,“是不是覺得怒不可遏?”她淡聲輕笑:“知道你每次羞辱我的時候,我是什麼感受了嗎?如果可以,我也會像你一樣,不用忍,不管不顧的揮手就是兩個耳光。”
唐稚念怒極反笑,逼近她:“你有本事也可以這麼做,這麼多年,當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是不是憋壞了呢?你這次又是用什麼方法讓霍南琛承認你的?”
喝過酒的姜初映時而渾渾噩噩,時而又字字句句邏輯分明。
“唐稚念,是,你是唐大小姐,只要你想,隨隨便便就能將男人迷得團團轉,前有程敘研為你情深不已,後又江御笙為你赴湯蹈火,你多驕傲啊,看不起我們這樣的人也是理所應當。”她攤手,“畢竟我可沒你這麼大本事,有那麼多人排隊等著為你付出。”
唐稚念恨不得掐死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所以你就利用程敘研!”
唐稚念差點嘶吼出來。
姜初映勾了勾嘴角她用手推開唐稚念,一手橫在胸前託著另一隻胳膊:“他不也是利用我嗎?他又不喜歡我,不過是利用我來氣你的而已的。大家都心懷不軌,看誰更勝一籌而已,所以我又何必客氣?反而是你,這麼激動做什麼?你不都跟江御笙在一起了嗎?何必如此在意前男友的死活,你這麼濫情,江御笙知道麼?身邊男人來來往往那麼多,你臉皮是有多厚還要去纏著江御笙呢?”
唐稚念眉梢一厲,幽幽笑了兩聲,只能聽見嗓音帶著沙啞,“說起濫情,我還真比不上你,說起厚臉皮,我更是不及你絲毫!”
唐稚念說著,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纖長的手指,又抬起頭,笑意嘲諷:“是誰在給陸東庭帶了綠帽子之後,還裝可憐,打舊情牌死乞白賴的跟在人身邊?誰又在陸東庭結婚之後,跟人故作曖昧的?”
她彎起好看的眉眼,湊到臉色僵硬的姜初映面前,一字一句說:“是你啊,姜、初、映!是小三啊!”
唐稚念知道,陸東庭是姜初映的逆鱗,是她的愛而不得,她就是專門逮著她的痛處,非要狠狠的剜出一塊肉才肯罷休。
姜初映果然怒了,酒精麻痺著她的神經,被人傷疤上撒鹽的痛被放大了數倍。
她紅著眼,感受著積壓在心底的情緒一點一滴被釋放出來,“呵,你自以為知道什麼?如果沒有蘇窈,跟陸東庭結婚的人是我!誰才是小三吶?你知道我跟陸東庭多少年了嗎?蘇窈才是那個不要臉,藉著不齒手段上位的那個!”
她如同發洩一般說完,見唐稚念並未看向她,而是看著門的方向。
姜初映滯了一下,緩緩轉動著頭,像是感應到什麼一樣,也順著唐稚唸的目光往門口看去。
即便穿著版型修身的裸色西裝裙,微拱的肚子依舊很明顯。
姜初映和唐稚念都有些愣。
誰也不會自欺欺人的說蘇窈並沒有聽到那些話。
蘇窈握著門把,目光掃了眼裡面的兩人,隨後淡然輕笑:“姜律師,你這話得憋了多久啊?原來這麼不甘心,”她垂了垂眼,微作思忖,接著漫不經心道:“你要是當著我的面兒說,再求求我,指不定我心軟就將陸東庭讓給你了。”
☆、205。挺的過去與子偕老,挺不過去一拍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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