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要求有沒有異能嗎？” 杜燚眨巴著大眼睛。按理說，祝槿搞出這麼個基地，應該優先收取異能者才是，否則一屋子老弱病殘怎麼拱衛基地。
自帶物資在她們意料之中。杜燚這些天沒少冒著風雪走街串巷打探，好些個暗戳戳強大自身的私人基地都這麼幹。官方的基地倒是不要求自帶物資，但卻對加入者的價值考察卡得更嚴。
弱肉強食，優勝劣汰。某個大導演的電影里老這麼說。還有小說裡說的，亂世先殺聖母。
祝槿對杜燚心中所想不置可否，點點頭答道：“對。可以沒有異能，但是一定要會點什麼。”
她有善心，但不想時時刻刻做慈善，人心難測，熱臉貼上去落不到好處不說，可能還要承受背刺。
前期她們主動行善，釣出來不少跳樑小醜。雖然是為了立威，心累卻避無可避。現在實力提上來了，規矩最好在一開始便立住，烏七八糟的事情能免則免。
杜飲舟嗓音得幾乎聽不見，怯生生的，卻抓住了重點，“諸位的基地不打算招收男性，對嗎？”
祝槿在商言商，做什麼生意都得考慮風險，遑論生存，“呵呵，一群社會不安定分子，我憑什麼要為他們冒這個險。”現在是天災末世，將男人放進女人堆，能太平就怪了。
這就說不不太好聽了。
但姐妹倆倒沒急著為自己的父親辯護。
杜燚嚇了一跳，立刻轉過頭去看姐姐的神情，果然青白著臉。於是她連忙抓住姐姐的雙手輕捏。
杜飲舟如今的精神狀態不容一點刺激，即使祝槿剛剛並不是在指責她，但杜飲舟偏偏會對所有尖銳的語言照單全收。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杜燚神情尷尬，“祝姐姐，我姐姐她比較敏感……所以……”她說不出接下來的話，杜飲舟不能受刺激不假，但祝槿卻沒有義務遷就她。
在一旁當壁花的江危一愣，很快便明白過來。作為兼職半仙，這情況她見過許多。她以往的委託人裡，常常有這樣患上了精神疾病卻不願去看醫生，反而跑來找她算命的。
不過也不怪她們對心理醫生有所牴觸，心理疾病記錄了檔案，從畢業到工作都會受到方方面面地歧視。如果她們有足夠金錢和精力去看病，怎麼還會將希望寄託在算命身上呢。
原來杜飲舟也並不是羞羞答答，而是有某種疑似抑鬱症的精神疾病。怪不得蔫頭耷腦的，和她們說話總是慢半拍，靠妹妹拉著才沒把路走偏。
“阿燚，我沒事。”
杜飲舟對祝槿微微頷首，本就纖細的脖頸看起來更加脆弱，“祝小姐，感謝你的幫助。”
祝槿卻哈哈一笑，俏皮地衝她擠眉弄眼，“我不信奉社會達爾文主義那一套，有不舒服你放心說，祝老闆向來體恤員工——”
她目光直視前方，透著幾分積年的堅定。優勝劣汰是原始叢林社會的法則，人類費盡心力供養出一個文明的社會，不該放任這些絲絲縷縷的小玩意兒將之毀於一旦。
——這也是她們一開始面對如狼似虎的鄰居們時，是執著於釣魚執法，而不是直接自己主動出擊的原因之一。
讓他們解釋法律的制裁，比動用私刑更能維繫現今的秩序，至少在那場地震前，大家還不能撕破臉。
“反正，你們放心吧。”
杜燚剛剛急得快哭了，被祝槿這麼一打岔，終於破涕為笑，“祝姐姐！！！謝謝你！！”
杜飲舟還是低眉順眼的模樣，將手從妹妹那裡抽離，放在身前交叉握住，給祝槿深深鞠了一躬，低聲吐出兩個字：“謝謝理解。”
加入基地的物資是一次性收完的，單人數額不算多，但她們家只有杜燚一個異能者。想要集齊物資也得費些心思。
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