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到開始熬藥的時候,沈映菡已累的滿額都是汗。
“你怎麼樣?”夜清梵擔憂的望著她問,目光在她肚子上停留片刻,又轉到她蒼白的嬌顏上,“孩子固然要緊,你也不能不顧自身安慰。”
“我沒事。”沈映菡懷著孕,又身體不好,大半夜被叫起來忙活半天,其實已經很不舒服了,可是,看著床上燒到很痛苦的小傢伙,卻沒辦法甩手不管,又不想夜清梵擔心,只能努力無所謂的笑了笑,走過去接過林谷手裡的毛巾,揮揮手道:“本宮來吧。”
夜靖宣迷迷糊糊間,彷彿有一隻很柔軟的手握著自己,那雙手沁涼的溫度,給他火燒般的身體帶來一絲清亮和舒適,小傢伙滿足的嘆口氣,抱住那隻手,軟軟的喊:“母后……”
沈映菡眼睛酸酸的,越發舍不下這孩子,儘管已經很累了,夜清梵一再勸她去睡,她還是不肯離開半步,一直守在床邊。
到第二天天亮,沈映菡依舊在床邊守著。夜靖宣醒來的時候,沈映菡的手正放在他額頭上,看見他睜開眼,不由得鬆口氣笑了,收回手回頭吩咐:“倒水,紫俏去把熬好的粥拿來。”
“你怎麼在這裡?”夜靖宣神色戒備的盯著她,語氣不佳的質問。
沈映菡接過宮女端來的水,示意宮人扶他坐起來,才看著他淡淡問:“口不渴嗎?”
竟她這一提醒,夜靖宣才發覺自己口乾舌燥,像是剛被大火烤過似得,雖然很不情願,怎奈全身痠軟沒有力氣下床,只好點點頭,看著她手裡的水杯。
沈映菡抿唇一笑,到底是小孩子,親自喂他把水喝了,才說:“你生病了,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是啊,大皇子,您昨夜高燒不退,一直說胡話,皇后娘娘一夜未睡守在你身邊,親自給你把脈開藥抓藥,又拿酒水給你擦身子退燒,燒退了看您全身都是汗,又擔心您睡不好,又用溫水給你擦,老天保佑,您總算好了。”夜靖宣滿臉狐疑的盯著沈映菡,紫俏剛好端著粥進來,見狀便絮絮叨叨的為自家娘娘辯解,又看看臉色極差的沈映菡請求:“讓奴婢來伺候大皇子,。。。娘娘身懷龍裔,勞累了一夜,請回去歇息吧。”
沈映菡搖
。搖頭,抬手接過粥,自己試了試溫度,才去喂夜靖宣,見他神色怪異的不肯張口,便打趣的笑道:“放心,沒毒,高燒過後飲食清淡些好。”
夜靖宣竟也乖乖聽話的張口喝粥,滴溜溜欲言又止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等到一碗粥吃完,沈映菡預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小傢伙卻突然一把抓住她手腕,似乎很害怕的樣子,力道很大,小小的孩子竟也把沈映菡手腕抓紅了。
沈映菡輕微蹙了下眉,卻還是笑著坐下來,柔聲問:“怎麼了?”
夜靖宣只是看她要走,忽然想到昨夜的夢,一再的哀求母妃不要離開,那種得到愛和溫暖之後,卻像夢一樣一定要醒來,很快要失去的無助和恐懼,實在太痛苦,所以才會下意識的把她當作母妃,去用力的抓住她,可此刻,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尷尬無措的低著頭半天,憋紅了臉的夜靖宣,才小聲問:“昨晚一直照顧我的,真的是你嗎?”
“是我。”沈映菡含笑點頭,雙眸閃著狡黠的光,洋洋得意的說:“我聽見你叫我母后嘍!”
“什麼?!”夜靖宣驚得瞪大兩眼,他居然叫這個女人母后了,這怎麼可能?!
“皇后懷著弟弟,身體不好,冒著失去孩子的危險,也堅持留在這裡照顧你,難道當不起你這一聲母后?”下朝回來的夜清梵,剛進門就聽見夜靖宣充滿質疑和懊惱的聲音,想起沈映菡昨夜的辛苦,不禁有些生氣,快步走近微怒的責問,目光嚴肅的盯著夜靖宣道:“皇后這麼做,就證明,她已經把你看的比她自己的孩子更重要,靖宣,做人要懂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