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了。梁仁見他不太舒服,居然也沒有多吵鬧什麼,而是順從地起身去了公司。
等梁仁把東西全都拿過來攤在床上後,曾宇楠在梁仁的幫助下半坐了起來,開始專心致志地處理公事。梁仁閒的慌,左右看來看去,目光又回到了曾宇楠身上。
曾宇楠因為專注地看著手裡的資料,眉頭微微皺起,唇線向下抿著一個淺淺的弧度。和平時的風流氣質完全不一樣,這一刻的他成熟又認真,散發出難以言喻的魅力。
梁仁忽然一陣恍惚,模模糊糊的,腦中似乎浮現出很多畫面。
好像是很遙遠的夏日,窗戶外是一片爬滿爬山虎的牆壁,只能透過來微亮的陽光。
少年穿著校服的短袖白襯衣,幾道灰黑的痕跡似乎在控訴少年的頑劣。然而不能否認的是,此刻,坐在窗邊的少年卻無比認真地,一邊看著老師在講臺上講課,一邊飛快地在筆記本上記著筆記。
似乎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他……
***
“哎……”
被說不上來的煩悶所困擾,梁仁愁眉苦臉地嘆了一聲,杜十愷卻忽然冷不丁從他背後竄出來,拿手扒拉起了他剛紮好的花籃。
“店長!你別扒了……我剛弄好的……”梁仁委屈地小聲嘀咕著。
杜十愷一隻豬蹄不客氣地在裡面攪來攪去:“不行不行,這個大花籃不行,重新插!你看看,這主色調全白,還加冷色系花朵,人家客戶是結婚,但不是冥婚啊!”
梁仁悶悶回答“哦”,然後迅速將剛插好的花全都往外拔,整個花籃頓時只剩下了光禿禿的花泥和花藤。弄好這一切,杜十愷已經從後面抱了一大把紅色的牡丹、蜀葵、香石竹和其他配色的花過來,扔給了梁仁。
“今晚之前要搞定六個,你加油吧……”杜十愷拍拍梁仁的肩膀,滿臉同情地說完這句話,轉身就去了另外一邊招呼客人。
梁仁又是一聲喟然長嘆,踢了一腳放在一邊的花堆,卻忽然聽到一個溫柔如水的聲音:
“那個……林澄……你需要我幫忙嗎?”
梁仁回過頭,紀含雅正微微含笑看著他,一雙剪水清瞳清澈又明亮。
和紀含雅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們才知道,紀含雅是這附近大學的新生,成績挺不錯的,人也乖巧聽話,來了花店之後頓時讓兩個大男人輕鬆了不少。雖然杜十愷為了照顧“小妹妹”,還是刻意為她降低了工作量,不過多個人多份力量,梁仁偷起懶來,倒是比從前更加容易了。
“誒,不、不用吧……”梁仁雖然很想有個人來幫忙,但紀含雅不論怎麼看都不像一副能做事的樣子啊。
“沒事的……”紀含雅吞吞吐吐地說完,突然漲紅了臉,小手一把奪過樑仁手裡的粉色玫瑰,“店長他給你安排的任務太重了……我看不過去……我來幫你吧,沒事的……”
梁仁目瞪口呆地看著紀含雅有些笨拙地開始剪花刺:“你真的沒問題麼……”
“當然沒問……啊!”紀含雅剛說到一半,就叫出聲來。梁仁探頭一看,原來是花刺把她的手指刺破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梁仁皺著眉,絲毫沒有遲疑地拿過紀含雅被刺破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幫她把花刺挑了出來,又叮囑道,“可能會有點疼,不過過兩天就會好了,記得儘量不要沾水。”
紀含雅的臉好像紅得更厲害了,聲音細如蚊訥:“知道了……林澄,你真是個好人。”
梁仁一愣。這算什麼?被髮好人卡麼?
然而還沒等他想清楚,紀含雅就忽然湊過來,飛快地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吻,隨即逃也似地跑到杜十愷那邊去了。
好吧,至少這算個寬慰。看來自己還是有吸引女生的資本的嘛!
梁仁摸了摸自己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