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了一座。
那一座正是白晨真君洞府所在的冬峰。
這紛至沓來的眾多念頭其實只不過是一剎那間就在古月真君的腦海中掠過,他想過了所有當時發生的事,然後心底有微微的一絲寒意。不過片刻之後,他就把那些雜念都暫時壓了下去,面上重新露出微笑,來面對眼前的看起來有些棘手的難題。
廣博真君看起來很生氣,很惱火,很憤怒,他似乎馬上就要爆發出來,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那麼之前大家所有的籌謀就是一場空了。
古月真君笑了笑,站起身,走到廣博真君的面前,隨手遞過來一方柔軟綢巾讓廣博真君擦手,一邊又笑著道:“廣博兄,你素來冷靜沉著,這可不太像你平日的模樣啊?”
廣博真君“哼”了一聲,卻也沒有立刻翻臉,伸手接過了那塊綢巾開始擦手,周圍原本緊繃的氣氛頓時鬆緩了不少。
古月真君笑了一下,又往前走了一步,此刻他已是背對鐵壺真君,整個人面對著廣博,伸手去收拾桌上碎片。
廣博真君微微皺眉,雖然他現在心裡很不痛快,但肯定也沒有讓另一位化神真君當著他的面去幫他收拾這些東西的道理,不管怎樣,古月真君可不是下人,那是正經的化神真君。他若是視而不見的話,便有幾分侮辱蔑視的感覺了。
於是廣博真君只得撇了撇嘴,伸手攔住了古月真君,甕聲甕氣地道:“你收這些東西做什麼,回頭讓別人做……”
只是這話說到一半時,廣博真君忽然看到古月真君面上眉頭一挑,卻是對他悄悄使了個眼色,眼光中似有深意。
廣博真君心中一動,手上還是攔住了古月真君,古月真君當然也不可能真的去做這些事,順勢就停了下來,然後抬頭看了一眼鐵壺真君,道:“鐵壺兄,廣博兄,依我看,此間大事就這麼定下來,反正日後就算大事做成,要如何分潤利益,還不是咱們三個人說了算嘛。一切就等到時候再說如何?”
鐵壺真君第一個點頭,笑呵呵地道:“此言甚好,就這麼定了。”說著斜眼向廣博真君看去。
廣博真君看起來一臉晦氣,臉色複雜,似乎是在心中盤算斟酌,最後好像是算來算去的還是得出了一個結論,長嘆一聲,道:“那就這樣吧。”
鐵壺真君哈哈大笑,狀甚得意。
……
天瀾真君與陸塵二人在朝陽的光輝中走到了那條長街上,看著那些守衛在布幔外的浮雲司守衛,在那些人中間,陸塵看到了當日他留意到的那個首領劉庭。
不過這個時候看過去,劉庭應該還沒注意到長街遠處走過來的這兩位大佬,他的神情怏怏的,似乎有些沮喪的樣子,與前頭遇見陸塵時好像換了一個人。
陸塵心中有些奇怪,不過隨即看到在劉庭周圍的那些守衛似乎士氣都不太高,心裡便是一動,大概猜出了原因。
這些守衛看起來是在這裡值守了一整夜,但陸塵很清楚地記得自己當時帶著白蓮出來的時候他們的表情。光天化日下這件事情是不可能瞞得住的,現在過了這麼久,不用說,浮雲司上層特別是血鶯那裡肯定是知道了。
讓白蓮偷偷溜進了地下,這麼多人居然沒人發覺?這肯定是要吃掛落的,只不過現在多半還沒有處置下來,但以血鶯的手段,肯定是要讓劉庭這些人吃苦頭的。如此也就難怪劉庭他們愁眉苦臉了。
正思索間,天瀾真君已經走到了那個地道入口的近處,最外頭的那幾個守衛才要無精打采地警告一番驅趕,猛然間身子一震,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片刻後頓時嚇得蹦了起來,紛紛見禮。
後頭的劉庭還沒反應過來,心事重重地根本沒往這裡看,急得一個守衛過去就重重推了一下。劉庭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登時大怒,正要破口大罵,忽然目光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