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迴光返照而已。
“我認為趙廠長是個有責任心的人。”老廠長沉吟了一下,抬頭望向陸大元,神情堅毅地回答,“他只要肯注資,那麼就絕對不會半途而廢。”
“張廠長,你知道趙廠長這次為什麼來江州嗎?”陸大元知道老廠長是在賭,賭趙東昇不會不對一機廠負責,他思索了片刻,面無表情地看著老廠長,“趙廠長這次來是與東南電器廠合作的,要將每年三十萬臺的錄音機交給東南電器廠生產,他在江州已經有了東南電器廠,還需要向一機廠注資嗎?”
老廠長聞言不由得怔在了那裡,他萬萬沒想到趙東昇這次來江州是與東南電器廠合作的,如果雙方達成了合作協議,黃州電器廠肯定會分享東南電器廠在江南的資源,這樣一來趙東昇完全沒有必要再注資一機廠,因為他從東南電器廠就能獲得所需要的東西。
“張廠長,市裡對你們廠的扶植力度在市屬企業可是名列前茅的,你們廠成為現在這個樣子,並不是市裡希望看見的,現在市裡的財政非常困難,賬面上的錢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哪個都動不了,能把你們安排在其他的廠子,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了。”陸大元見老廠長的態度似乎有所鬆動,於是苦口婆心地勸道,“你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如果影響了與趙廠長的關係,不光影響了市裡圍繞東南電器廠制定的一系列戰略規劃,更是破壞了東南電器廠的發展,他們的職工恐怕也不會答應。”
老廠長聞言沉默了,他賴上趙東昇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一機廠的那些職工和退休人員,並不怕市裡對他進行處分,可如果損害到市裡的規劃以及東南電器廠的利益,作為一個全國勞模,作為一個老黨員,他還是分得清楚其的輕重。
“市長,我們想先與趙廠長談談。”良久,老廠長抬頭望向了陸大元,不無苦澀地說道,雖然現在的形勢對一機廠十分不利,但不到最後時刻他是不會放棄希望的。
“好,趙廠長在東南電器廠。”陸大元知道老廠長不會再賴上趙東昇了,於是不動聲sè地向他點了點頭,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件事情既然是老廠長等人惹出來的,那麼自然由他們去向趙東昇解釋最為合適。
老廠長離開陸大元辦公室的時候,背微微弓著,身影無比落寞,就像許多廠子裡的老人們一樣,一機廠承載了他的青chūn和希望,他不希望一機廠以這種不光彩的方式消失。
望著老廠長的背影,陸大元無奈地搖了搖頭,一機廠撤銷,職工分流的事情已經在市長辦公會上透過,他雖然也想幫一機廠,可惜無能為力,希望這次一機廠挑起的關於趙東昇的注資風波能順利平息。
趙東昇離開市zhèng fǔ後去了東南電器廠,與東南電器廠的技術專家們進行座談,探討國內電器市場未來的發展方向。
面對著東南電器廠那些爺爺輩兒和叔叔輩兒的專家,趙東昇侃侃而談,深入分析了未來電器市場的走向,提出了“自主創新,引領cháo流”的口號。
雖然趙東昇很年輕,不過現場的專家們聽得很仔細,沒人敢小看他,這不僅因為趙東昇是黃州電器廠的廠長,更因為威爾牌錄音機是在趙東昇的主持下開發的,具有非常系統的專業知識,能引起專家們的共鳴。
座談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一名工作人員進來遞給了趙東昇一張小紙條,趙東昇看了一眼,不動聲sè地將它塞進了兜裡,向那名工作人員微微點了一下頭,那名工作人員隨後離開了。
趙東昇的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老廠長剛才給東南電器廠打來了電話,邀請他晚上吃飯,以感謝他幫助魯曉娥,現在老廠長還有心情請他吃飯,看來是準備向他攤牌了,他的目標是一機廠,自然要給老廠長這個面子了。
不過趙東昇雖然答應了老廠長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