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的房屋內分析著當前的形式。
“督師,末將剛剛進入營房之時。見滿地傷兵,士氣甚低。”作為跟隨盧象升多年的部下,楊谷在說話上是毫不避諱的。
“嗯,你說的不錯。其實真實的情況比你看到的更糟糕!說實話我軍差不多已經被逼到絕境了。我帶兵多年,身經百戰,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局面。你看看,弟兄們一個個骨瘦如柴,每天奔波作戰卻連肚子都填不飽。就是鐵打的軍隊也抗不住啊!”
“那督師為何不將此近況上奏朝廷,已解燃眉之急?”
“哎!我又何嘗不是沒有上書。單是給兵部的加急塘報我就已經發過不下十封了。可那些塘報如同石牛入海一般沒了音訊。附近的州縣也拒絕提供糧餉...”
話到此就戛然而止了,盧象升出神的望著熊熊燃燒的火焰陷入了沉思。不知過了多久他彷彿自言自語一般說道:
“權臣操縱局勢矇蔽主上,朝內朝外盡是些苟延求和的小人。盡伏危機,以相嫁禍,吾以待罪之身,暫統軍務,統軍之日不多亦。如若近幾日不與建虜決戰,朝廷必治臨敵畏怯之罪,到那時被押解入京斬於西市,何若死於沙場?”
楊谷瞪著眼睛望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盧象升,此時的盧象升褪去了所有的掩飾與顧慮。他已經表明了自己一死以明志的決心。沒有了戰無不勝的豪邁,沒有了決勝千里的信心;只有醉臥沙場的灑脫,只有英雄末路的蕭瑟。他想去安慰,但找不到任何安慰的理由;他想去激勵,但尋不出一絲激勵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