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魏興週一把將魏淵的海捕文書交給了魏祖。
看著手中這措辭強硬的文書,魏祖差異的看了看自己的父親。
“這...這文書...”
他並沒有講話說透,但語氣裡的疑問分明表達著心裡的看法。
“這海捕文書都下來了父親您這是高興個什麼勁啊”
看出了魏祖的疑惑,魏興周故作神秘的指了指海捕文書的末尾處。
魏祖定睛一看。
“哦!哦哦,孩兒明白了!這下三弟無憂矣!”
“哈哈哈”
魏興周那發自內心的笑聲在廳堂中久久回應不絕。
原來這海捕文書是以南陽知府的名義下發的,而且通緝的內容只是失手傷人性命,並沒有道出死者的軍官身份。也就是說對於魏淵傷人致死這件事左良玉的部隊並沒有自行處理而是交給了地方司法機關。有看重自己兒子的南陽知府邱懋素照應,魏興周有理由相信此事會有一個妥善解決的。
看來是自己那一萬兩銀子發揮了作用使得左良玉部放棄了對此事的處理權,至少現在兒子的性命保住了,錢財都是身外之物魏興周也就不再去在意其他的了。
沾了老爺高興的光,月娥終於結束了數日的緊閉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同樣高興的不只是魏興周,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魏狄也顯得甚是開心。首先是一石二鳥幹掉了自己所憎惡的孫峰與魏淵,雖然在最初知道孫峰死信的時候魏狄有過那麼一時震驚和惶恐。但很快的對於魏淵幸災樂禍的心態就佔了上風,他甚至無不有些遺憾的想著要是魏淵也去了西天該有多好啊!
其次在得到準確訊息確定魏淵已經成了朝廷的欽犯,恐怕是很難再正大光明的回魏府來了。於是他又打起了月娥的主意。這幾日前來月娥處當“說客”的人就是專門為此事而來的。
“月娥妹妹,你看這魏淵公子如今攤上了人命官司。一時半會也回不來了,為了自己的前程你可不能一直在這待下去啊!”
“是啊是啊!咱們做下人的最重要的就是跟個好主子!”
“...”
兩名一胖一瘦充當“說客”的婢女見月娥沒有什麼反應繼續說道
“哎!也是可憐你月娥妹妹了,好不容易熬成了通房丫鬟。眼看著就能當上個主子了...”說罷這名體型略胖的婢女朝著另外一人眨了眨眼睛,那人立刻心領神會的說道
:“過去聽說二公子對你很是有些情義,你為何不去他那謀些生計呢。再怎麼樣也好過你現在啊!”
“...”
可任憑來人說些什麼月娥始終是低頭端坐一言不發。
末了“說客”見自己說的口乾舌燥對方仍舊是沒有一點反應就再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動力了。
“行啦!該說的我們也都說了,妹妹自己好好想想吧!”
“嗯,月娥謝過兩位姐姐的教導。”
送走了讓人厭煩的賓客,月娥關上了院門享受著難得的清靜。
這院落中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果都保留著她與少爺共同的回憶。輕輕的推開少爺的房門,彷彿仍能看到那翩翩公子仍放蕩不羈的靠坐在藤椅上蹩腳的讀著文章。
庭院依舊,良人難尋。月娥的心中不禁湧上了一片酸楚。
“都怪我,事情因我而起,當時我又沒能及時攔住公子,這才讓他闖下了彌天的大禍!都怪我,都怪我!”
說著說著她不禁匐在書桌上低聲抽泣了起來,梨花一枝春帶雨,無語凝噎,讓人好不憐惜。
哭罷多時,月娥抬起含淚欲灑的雙眼無不堅定的說道:“如今生有緣再見,月娥定要為公子一生為奴!如若從此塵緣已了,月娥寧為玉碎不為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