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徐飛燕騎馬緊跟在魏淵的身後一言不發,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漢子此時沒有了以往騎馬時的灑脫與不羈,而是將頭壓的很低很低,低的幾乎只能看到馬前蹄一方的土地。她的心跳的飛快,彷彿隨時要從嗓子眼中跳出一般。身旁的景緻與來來往往的人群好像已經變得和她毫無關係了,唯有眼前魏淵的背影如同一塊大石頭一樣深沉而厚重的將她的心塞得滿滿。
她不知道魏淵要帶自己去何處,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不去拒絕,此時的徐飛燕變成了穿線的木偶,任憑魏淵牽引去任何地方。一聲大喝驚醒了她遊離的靈魂,定睛瞧看徐飛燕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跟著魏淵來到了城門處。
“站住!來者何人?”
兩名守城計程車卒端著長槍橫在了魏淵等人的面前。
“我是魏淵,因公出城,還望各位多多包涵。”
說著魏淵抬手將腰牌摘下撇了過去,那守城計程車卒一聽又是魏淵只覺的頭都大了,心想這魏大人來來回回這是走城門玩呢吧。然而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魏淵的職務遠非這些守城小卒可比擬的。那士卒急忙貓腰撿起腰牌看了一眼之後又恭敬的雙手遞了回去。
“魏大人客氣了,既是公差那小的這就開門。”
出了南陽城後魏淵等人又沿著官道走了一段,徐飛燕藉著月光四下看了看,附近的景色有些眼熟。
“這是...”
魏淵並沒有回答她的疑惑,又向前走了一小段時候,一行人在一處營寨前停了下來。營寨塔樓上負責站崗計程車卒藉著火光認出了魏淵,於是便朝著營寨裡大聲的喊道:
“速速開門!總兵大人來啦!”
徐飛燕這下子想起來了,此處就是她前日來過一次的先鋒營營寨。但為何魏淵大晚上的帶自己來此處徐飛燕心裡卻是百般的不解。正當她帶著疑惑跟隨著魏淵來到先鋒營營寨中時,寨子裡的景象卻讓她大吃了一驚。
這裡的先鋒營將士們如白天的時候一樣,依舊在認真的站崗執勤。不同的是在之前一塊一塊的空地之上如今卻憑空出現了許多臨時搭建的簡易帳篷,這些帳篷外三三兩兩坐在一起人們顯得都非常的隨意,沒有一絲軍營中該有的緊張與紀律性。
魏淵的出現很明顯的引起了這群人的注意,見到魏淵一行人進入了寨子,這些在臨時營房外休息的人們陸續的圍了過來。
“魏大人!小老兒給您磕頭啦!要是沒有您,只怕小老兒與我這兩個可憐的孫兒早就橫屍街頭啦!”
喊出這話的是一位年過花甲的老者,說話間他已經撲到在了地上,不由分說的磕起頭來。而他身後的兩名髒兮兮的孩童也學著自己爺爺的模樣煞有其事的跟著磕頭。魏淵急忙翻身下馬將這老者攙扶起來。
“大爺!您快起來!我這也都是舉手之勞,受不起您這一跪!”
那被攙扶起來的老者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魏大人啊!小老兒活了這麼大歲數了,像您這般在乎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死活的將軍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小老兒這條命是您給的,就衝這。別說是一跪,就是跪上個三天三夜,您也受的!”
四周的人群被這位花甲老人所感染,紛紛的俯身下跪。
“是啊魏大人!您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我們給您跪下了!”
“小的們給魏大人磕頭了!”
一時間魏淵的身邊到處是下跪磕頭之人,眼見攙扶不過來,魏淵索性矗立於夜色之下看著這芸芸眾生。原來這些人都是那日魏淵進城之時被南陽守軍攔在城外不許進城的百姓,魏淵在呵斥了徐飛燕後便第一時間安排人將這些孤苦無依的難民們安置到了先鋒營的營寨之中。
經過統計,這些難民的人數共計有一萬三千多人。於是魏淵當即下令讓先鋒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