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丘縣城,賭坊的密室內曹虎手裡拿著一個銀質的腰牌正在仔細的觀察著。看了有一段時間他好似自言自語的說:
“這材質、這樣式。與洛陽福王府內的常將軍佩戴的一般不二啊!”
突然他轉過臉來問身旁的下人。
“拿來這腰牌的人是個什麼模樣?”
“嗯,不到二十歲是年齡。身材高大,長相英俊。對了,衣著特別華麗。出手很是大方。”
“今天第一次來嗎?”
“那倒不是,陸陸續續來咱們這耍錢已經有幾日了。”
“嗯...”
曹虎說著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他對手下人吩咐道:
“給他拿五百兩的銀票,不要慢待了。”
“五百兩?!遵...遵命。”
下人被曹虎口中說的這個數字嚇了一跳。
“還有,在他離開前找個合適的時機請到我這裡來。”
“小的明白!”
打發完下人離開後,曹虎翻著三角眼睛注視著搖曳的燭光。他原本並不算高大的身材在燭光的映襯下卻顯得很是偉岸。曹虎很善於經營各方面的關係,雖然他有一個當河南道巡按御史的姐夫。但他能取得今天的財富和地位卻並不只是單純靠的這一層關係。最初曹虎只是宛丘城內的一名小吏,負責在縣衙內輔助師爺管理財物。後來他的姐姐被身為河南道巡按御史的高名衡納了妾,從此他便藉著姐夫的旗號開始編制自己的人際網路。先是他辭去了縣城中小吏的職務,幹起了賭場的買賣。很快便和縣丞打的火熱,利用初期積累的金銀。曹虎竟然透過洛陽鎮守太監高翔的關係鑽營進了福王朱常洵的圈子內。不放過任何一個結識權貴的機會是曹虎為人的一個準則,也是他取得今日地位的一條原因。
今日如這腰牌為真,那自己也好藉著在賭場內豪賭的那位公子打進唐王府的勢力範圍內。曹虎在細緻的盤算著。
賭場內魏淵拿著剛剛借來的五百兩銀票繼續豪賭了起來,由於已經有了曹虎的吩咐。莊家和賭場內的荷官對他顯得更加的禮遇謙卑。
賭博,贏錢只是瞬間的事情,長賭必輸。這句話以前魏淵可能只是聽過,但這一天的經歷卻讓他真切的體會到了。不消一會兒,五百兩又輸了個精光。
“這位公子...您看?”
荷官小心的問著。
魏淵沉默了一下,他知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勝敗就再次一舉了。拿定主意魏淵突然猛地一拍桌子。
“不玩了!輸的心煩!”
說罷他將雙手一攤,坐到了賭檯旁的椅子上。
莊家看曹虎的佈置的事情時機已經成熟,便快走幾步來到了魏淵跟前小聲說:
“我家老爺想與公子您一敘,不知能賞臉否?”
“你家老爺?我又與他不相識。有什麼可敘的。”魏淵一副毫不感興趣的表情說道。
“哎呀,這位公子。我家老爺說了,若是公子肯賞臉。那這銀子的事就一筆勾銷,以後大家就都是朋友了。”
“好吧,誰也不會跟銀子過不去。我就去會會你家老爺。”
魏淵極不情願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跟著莊家穿過了喧鬧的賭場大廳,進入了一道暗門之後。霎時間安靜了下來。有兩個打手模樣的人給魏淵搜了一遍身後才將他放行過去。狹長的通道內雖然點著蠟燭,但仍然顯得有些昏暗。魏淵心裡暗道:
“這曹虎果然是老謀深算,躲得如此隱蔽。”同時他也暗暗記下了來時的路以便於得手後及時逃脫。
不一會兒魏淵就被帶到了一件寬敞的房間內,曹虎早就得到了訊息。一臉標誌性的微笑站著等候貴客的來臨。
“公子裡面請,這就是我家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