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躲得遠遠的。剛剛老朽那態度你可別見怪啊!”
羅汝才笑著答道:
“老人家哪裡的話!亂世當道,最遭罪的還是咱們老百姓。誰肯拿自己個兒的性命往刀尖兒上碰呢?看到像我們這種當兵的,我知道您心裡有氣。”
那老者趕忙截住說:
“不,不,不!老百姓心上有桿秤,李闖王的人馬,在各家義軍中那是尖子。人人都這麼說,可不是我老頭子當著你的面故意說奉承話。義軍、官兵都有燒殺搶掠老百姓的。但唯獨咱們李闖王的隊伍不幹那喪盡天良的勾當!”
聽到李自成的隊伍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如此崇高,羅汝才的心中不免有些神傷。
那老者繼續道:
“也是,這十指有長短,樹木有高低,怎麼能一刀斬齊呢?常言道人上一百,形形色色,難免良莠不一,何況是如今義軍的規模已經上千上萬了呢!那些打著義軍旗號,專門幹些打家劫舍,殺人越貨勾當的惡徒們連個人都算不上,真應該讓他們到闖王的營中,好好學學如何做人!”
羅汝才越聽老者的話越覺得刺耳,畢竟他自打起事以來,以上被老者罵做豬狗不如的事情他也沒少幹。
看著羅汝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那老者停下了咒罵道:
“哎呀呀,老朽又說多了。將軍您先歇著,老朽出去配些藥物。”
待到那老者出門之後,羅汝才透過窗戶盯著正在配藥的老者,用毫無感情的語調對手下小聲的說:
“看住這個老東西,等咱們離開時…”
說著羅汝才將手放在了脖子上,做了一個斬首的手勢。
日暮西山,異常燦爛絢麗的火燒雲在天邊綻放著最後的華美。魏淵的瞳孔被天邊的那一抹火紅映襯出一團熾熱,儘管已經派出了十餘騎對四周進行打探,但羅汝才依舊如石牛入海般消失了音訊。距離抓獲最後一名流民軍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時辰的光景,在這期間關於羅汝才的線索就好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再也沒有了頭緒。
魏淵呆呆的矗立在一處土坡之上,靜靜的觀察著四周的動靜。突然天地交界處,在絢麗的火燒雲的光影下,一個黑點變的越來越大起來,魏淵手搭涼棚眯著眼睛仔細的瞧看。
只見那黑影時停時走,隨著距離的變近,魏淵發現那來自天邊的黑影竟然是一頭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