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醉而朦朧,月光之下鎧甲散發出黑亮的光澤,林影之間忽明忽暗。除了戰馬時不時的低聲發出喘息聲之外,整支部隊顯得安靜異常,這支隊伍的主人正在與自己的妻兒依依作別。
流水潺潺,河畔寂寂。
已經臨近生產的月娥還是執意要出城與相公道別。
寂靜的夜晚,晚風拂面讓人甚是舒爽。河岸的不遠處,亳州城內燈火闌珊,顯得熱鬧非凡。如此良辰美景,正是有情人長相廝守之時,一想到夫君就要遠赴京師,可能還會遇到危險,月娥的心頭就是一片愁雲。
兩人就這麼相擁著,良久都沒有開口。沉默許久,魏淵輕生說道:
“將士們都在等著呢,我該走了。”
月娥很是不捨的鬆開了緊緊摟著魏淵的雙手,手才剛剛分開,月娥又拉住了魏淵。
她低眉順目的柔聲說:
“相公,咱們的孩子還沒名字呢。”
魏淵猛的一拍自己的腦袋說道:
“哎呀!你看看我!這一陣子淨顧著忙了,連小魏淵的名字都還沒起呢!真是個不稱職的父親啊!”
說著忙輕撫著月娥的肚子一個勁的賠禮道歉。見魏淵孩童般的反應,月娥輕捂著嘴笑了起來。
“相公,你現在可是貴為總督了。說話辦事要莊重一些才是。”
“嘿嘿,無妨!只要小魏淵不生我的氣就好。不過話說回來,要給咱們的孩子起個什麼名字呢?”
撫摸著月娥隆起的小腹,魏淵將視線移向了遠方。
月光之下,蜿蜒曲折的河流清澈見底。隨著河流的蜿蜒,傾瀉下來的流光順著河流舞動出縷縷波紋,一副靜中帶動的自然美呈現在了魏淵的面前。
他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
“水靜而清為澄,就用澄來給咱們的孩子當名吧。”
“澄?”
月娥反覆的唸叨著澄字,一臉歡喜的神態。
“月娥喜歡這個澄字。嗯,既然是夫君的孩子,我們叫他子澄怎麼樣?魏子澄!”
“魏子澄!好名字!老婆大人你真行啊!這個名字起的好!”
被魏淵這麼一誇獎,月娥的臉瞬間紅了起來。
“可是相公,如果月娥生的是女孩怎麼辦?”
在男尊女卑的社會中,月娥的擔憂是當時產婦最大的憂慮。生了女孩就意味著沒能給夫家傳宗接代,輕則收到丈夫埋怨,重則會被休掉的。
魏淵溫柔的摸了摸月娥的額頭。
“傻老婆,只要是咱們的孩子,是男是女我都喜歡。”
月娥怯怯的說:
“相公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的老婆大人你就儘管放心吧!好了,我走了!”
月娥一副欲說還休的表情,猶豫了一下還是再一次叫住了魏淵。
“相公等等!”
“怎麼了月娥?”
“我、我已經認下飛燕這個妹妹了。”
月娥突然間冒出這麼一句,著實讓魏淵有些摸不著頭腦。
“呃,好啊!你要是想讓她陪著你的話,我這次入京就不帶著她了。讓她專心留下來陪你待產如何?”
眼看自己哪哪都聰明絕頂的丈夫在這方面確是一個十足的木魚腦袋,月娥也只能乾著急了。
“哎呀,月娥不是說的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啊?”
魏淵的反應還真不是一般的遲鈍。
“月娥是說,我同意認下飛燕這個妹妹了。”
“是啊!我知道了,剛剛老婆你不是說過了嗎。”
“哎呀!”
月娥的臉由於著急和難以啟齒而再度變的紅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