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深夜裡的不速之客身穿著明朝傳統的鴛鴦戰袍,各個行動迅速、身手不凡,一看就絕非是等閒之輩。藉著月光他們在魏淵的軍營內無聲的穿梭著,對道路十分的熟悉,不一會兒便摸到了魏淵的居所。
魏淵所部的駐地是錦州城內一座荒廢的古剎,由於戰禍連年此地早已沒有了僧侶,古剎名為普渡寺,相傳始建於遼國統和年間。由於近期鏖戰連連、死傷無數,因此魏淵這才選擇寧靜安詳的寺廟作為軍隊駐地,好使手下將士們的身心得到一絲安慰。
由於剛剛取勝,再加上普陀寺的位置就在錦州城內,因此夜間在營地內巡視計程車兵並不算多。悄悄潛入的那幾人在通往魏淵居所的路上並沒有遇到多少巡邏的明軍。
這群人一行共有五人,為首的是一名身材並不算高大的男子,他左臉處有一處一尺多長的刀疤,看起來很是兇惡。
在魏淵居所的後牆根處,“刀疤男”壓低了聲音,小心的說:
“魏淵就住此處,進去之後咱們一起上,趁著他不備將其亂刀斬殺。據說這傢伙厲害的很,想必咱們弟兄不是他的對手,若是一擊不成便要立刻撤退,切不可戀戰,都聽明白了嗎?”
其餘四人聽罷默默點了點頭,並沒有出聲回應。
“刀疤男”又四下了瞧了瞧,巡邏的明軍剛剛經過,機會正好!他輕輕揮了揮手,五個人便如五條吐著信子的毒蛇般猛的翻牆而入,直朝著魏淵所在的房間奔去。
平日裡魏淵身邊總是有金鷹衛隊的弟兄貼身守護,可今夜在他的居所四周卻空無一人。原來當魏淵從洪承疇的軍營內離開之後,祖大壽、祖大樂兄弟又盛情邀請魏淵參加自己軍中的慶功宴。
對於性格耿直的祖氏兄弟魏淵還是很有好感的,可由於心裡實在是太過於疲憊,非常想要一個人獨處的魏淵便謝絕了祖氏兄弟的好意。為了不傷他們二人的面子,特別是考慮到祖大壽在遼東地區的威望和人脈,魏淵於是授意手下的武安國、劉文秀、莫笑塵一干武將代表自己赴祖氏兄弟之約,同時他索性給身邊的金鷹衛隊也放了個假,讓這些終日守護在身邊的弟兄也好好放鬆一下。如此的安排,算是給足了祖大壽、祖大樂兩兄弟面子,祖氏兄弟便興高采烈的拉著武安國等人一起喝酒去了。
正是因為如此,今夜魏淵居所的四周空空蕩蕩,看不見一個守衛。如此機會“刀疤男”等人自然求之不得,這五人身手麻利的撬開房門和窗戶,一個閃身便竄入了房內,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來。
魏淵正坐在屋內自斟自飲,猛然間桌臺上的蠟燭劇烈的搖晃了幾下。儘管已經有了幾分醉意,但魏淵還是敏銳的發現了這一異動,他瞬間變得警覺起來,表面上他左手仍在不動聲色的端著酒杯品嚐,右手卻悄悄摸向了腰間的短刀。
陰影中現出了五人人影來,他們從四周悄悄的靠近,包圍網變得越來越小。魏淵抬眼看了一下面前的“刀疤男”,神色輕鬆的繼續喝起了酒來。兩人視線相交的那一剎那,魏淵眼神中的蔑視令“刀疤男”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懼,一股壓迫感強烈的襲來,令他不敢再繼續同魏淵對視。
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世間竟然還會有如此之人,那是一種掌控全域性的自信,那是一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坦然。“刀疤男”的手不禁開始顫抖起來,他緊張的乾嚥了一口唾液,努力平復著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
不知是因為被蔑視的羞辱,還是因為內心深處的恐懼。“刀疤男”猛然間將頭一甩,低聲下令道:
“都他媽愣著幹什麼!上啊!”
餘下四人這才如夢方醒,猛地揮刀從四面八方朝著魏淵直撲過來。
眼見對手衝了上來,魏淵也不躲閃,瞅準時機將面前的桌子掀翻,一腳蹬了出去。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