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田府門前,魏淵總算是明白為什麼田敦吉來的如此之快了。田府距離魏淵的新宅園很近,僅僅是一牆之隔。與自己破敗的新家相比較,田府顯得很是嶄新闊氣。院牆高大,牆外粉牆環護,牆根處綠柳周垂,富麗堂皇的府門口上懸掛著“田府”字樣的金色匾額。
進入院落之後魏淵更是發覺其中富麗堂皇,雍容華貴,亭臺樓閣,池館水榭那是應有盡有。正當魏淵在心中默默感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之時。
一位體型肥碩,滿面油光的中年人滿臉笑意的迎了出來。
“哎呀呀!武平伯肯賞臉來寒舍,真是令我這裡遮蔽生輝啊!”
不用說,面前之人就是田弘遇了。魏淵越看田弘遇越覺得他像糧倉中的碩鼠,肥大而油膩,尤其是那兩撇小鬍子,在他肥碩身體的劇烈抖動下上下亂顫。
“見過田國丈。”
田弘遇表現的很是熱情,拉著魏淵的手就往裡面走。魏淵被他滿是汗漬的手拉著,心裡說不出的膈應。
田弘遇的女兒是如今崇禎最寵愛的田貴妃,儘管魏淵如今深受皇帝器重,按照常理來說田弘遇也沒有向魏淵獻殷勤的理由。但是都說計劃趕不上變化,最近一段時間田貴妃突然身染疾病,眼看著一天不如一天時日不多了。因此田弘遇這才想著多巴結一些朝中權貴,好在女兒這座靠山倒了之後能夠保住如今的榮華富貴。正巧恰在此時,立下大功的魏淵竟然做了自家的鄰居。這田弘遇一下子便動了結交魏淵的心思,這才有了之前派自己兒子前去邀請魏淵一幕的發生。
酒席宴上觥籌交錯,田弘遇、田敦吉父子頻頻向魏淵敬酒,大獻殷勤。話說的肉麻之程度,弄得魏淵都不好意思起來了。
“侯爺啊!您可是如今我大明的頂樑柱啊!就連萬歲爺都對您甚是倚重,以後我們田家也要侯爺您多多關照才是啊!”
“對啊對啊!有幸做侯爺您的鄰居,以後府上有什麼事情您只管吩咐就是。剛剛我送過去的那些下人們以後就任憑侯爺您驅使了。”
面對田弘遇父子如火的熱情,魏淵也只能再度勉為其難的舉起酒杯,準備一飲而盡。
正要喝,魏淵的視線無意間掃到了廳堂之下一臉愁容的孫和京,突然魏淵將手中的喝了一半的酒杯放了下來。田弘遇父子見魏淵端起的酒杯又被放下了,還以為是哪裡照顧不周了,於是便緊張的詢問道:
“侯爺您怎麼不喝了?是不是酒不合侯爺您的胃口啊?”
魏淵將酒杯放下嘆了口氣說:
“哎!酒是好酒,國丈國舅也對我魏淵照顧的也很是周到。只是...”
魏淵欲言又止的樣子立刻引起了田弘遇的關注,他當即拍著胸脯表態道:
“侯爺您有什麼話儘管說便是!京城這地界我田某人說話還是有幾分能量的。需要我做什麼您儘管吩咐便是。”
魏淵故作為難的回答說:
“國丈您可還曾記得崇禎五年因吳橋兵變而被皇上處死的孫元華嗎?”
田弘遇擦了擦頭上因為喝酒而滲出的汗珠,晃著肥頭大耳在努力的思索著。
“這個...老夫並不認識此人,但這個事情好像是聽說過。怎麼?侯爺是因為此人的事而憂慮嗎?”
“哎!國丈實不相瞞,這孫元華乃是我的一位故人。如今他被殺已有數年,可屍首依舊不能入土為安。一想到此事我就心中難受啊!”
“原來如此!老夫當是什麼難辦之事,侯爺您儘管放心,這事交給老夫了。”
原本田弘遇還擔心魏淵是想為這孫元華平反昭雪,那樣的話自己這牛皮算是吹大了。可他一聽原來只是為孫元華收屍,心中一下子就有底了。
魏淵見田弘遇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