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萬曆年開始,漕運總兵的權力逐漸被漕運總督所分散轉移,可作為具體執行命令的參將,手中的權力並沒有隨之變少。
收到聖旨的當天,鄭芝龍便立刻派兒子鄭森親自前往婁縣向魏淵表示感謝。而且他讓鄭森帶話給魏淵,一切行動全聽晉國公招呼,芝龍必當全力以赴。
當了幾個月地主老財的魏淵表面上不動聲色,醉心於田園風光之間。可暗地裡他卻沒有鬆懈片刻,黑衣司的番子不斷將金陵乃至江南各地的情報送來婁縣。就連京城內的風吹草動,魏淵也是瞭如指掌。
此時的魏淵猶如一隻沉寂的禿鷹,他在不動聲色的注視著自己的獵物,隨時準備著那致命的一擊。
對於鄭森的任命,身為南京兵部尚書的錢謙益自然不會不知道,他緊急召集手下商議對策。
“魏淵開始拉攏鄭芝龍那個海盜了。”
“是啊!就憑他那乳臭未乾的兒子,憑什麼能直接去做參將。”
“大家先不要慌,魏淵此舉不過是為了拉攏鄭芝龍罷了。漕運的大權掌握在漕運總督的手裡,一個小小的參將也翻不了天。”
“這魏淵不是要徹查侵佔軍田一事嘛,怎麼又動起漕運的主意來了。”
“可能是他知道動不了軍田,這才轉移了靶子吧。”
“若是讓他插足漕運也不是什麼壞事,反正漕運也不是咱們的。”
對於這些江南士大夫們來說,漕運不過是將他們的商品運往北方的一個渠道罷了,掌握了上游經濟資源的他們是看不上漕運那點利潤的。
錢謙益邊聽著眾人的分析邊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如今錢秦兩家雖說結成了對抗魏淵的同盟,但秦楚龍那小子野心頗大,而且他已經摻和進去漕運裡面,如果魏淵能把注意力集中到整治漕運上,也不失為一石二鳥,對他們錢家來說倒是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