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咔”一聲關上,連同這些天的心安,一同隔絕在了門外。
光怪陸離的幻想被打破,將他一瞬間拽回現實。
“你來做什麼?”
顧時延垂著眼,似乎只要不看他,就不會被拽回殘忍的現實。
徐知行習慣了他這副冷冰冰的態度,畢竟沒有哪個病患喜歡看到醫生。
剛剛從門縫中看見他第一眼,那渾身散發著柔和氣場的他才叫他不適應。
但那柔和的態度明顯是對那個女孩的。
作為他的主治醫師,徐知行自然很樂意看見他把那些臨近爆發的感情轉嫁到另一個女孩身上,壓抑的越久反而對他越不好。
於是他輕鬆笑了笑:“看來陳景松那小子是框我的,你看上去狀態明明比之前好很多了。”
顧時延指尖一頓,又恢復如常,捏著檔案一角,不輕不響的翻頁聲替代了他的回答。
徐知行從包裡翻出病例,拉過那把木椅在他對面坐下:“但既然我都來了,就簡單做個檢查吧。”
顧時延懶耷著眼尾,將領口解開的兩顆釦子重新扣上,全程官方性回答問題。
不然就是“嗯”、“哦”、“好”。
看似配合,實則敷衍。
誰說顧氏集團總裁如高嶺之花,清冷絕塵。
骨子裡明明壓抑著蠢蠢欲動的野性和令人窒息的攻擊性。
只是他慣會偽裝,隱藏起尖銳的刺,套上表面光滑,更加堅不可摧的盔甲。
不過看他狀態很好,沒有陳景松說的什麼突然嚴重了。
他知道狀態轉好的原因是那個女孩。
徐知行合上病歷:“你現在狀態很好,每天保持這種心情,沒問題的。”
“嗯。”
顧時延眉眼依舊淡然,看不出什麼異常。
徐知行沒繼續和他聊病情的事,隨意閒聊起來:“外面那個女孩子是……?”
他見到這女孩時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他和陳景松是校友,他也是透過陳景松才認識的顧時延。
陳景松給他看過先夫人的照片,外面那女孩看上去比夫人年輕幾歲,但長得幾乎和夫人有八九分相似。
他第一反應是替身。
那位既是他的病因,也是解藥。
找替身舒緩壓抑的情緒固然是好事。
同樣的,他會找替身,說明病根一直存在,從未被根除,時間長了,容易觸景生情,病情反而走向惡化。
但現在看來,起碼還是正向的。
顧時延聽了他的問題沒什麼反應,更不想回答,略略撩起眼皮,掃過他的眼神隱含警告。
“徐醫生應該知道離開後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徐知行心裡一緊,臉上公式化笑容不變:“自然。”
他又跟他聊了兩句,確認他沒事後,便找了個藉口起身離開。
剛開啟書房門,就看見客廳一個上一秒還賊頭賊腦往書房門口張望,下一秒立馬裝作低頭很忙的傢伙。
幾乎全身上下都是破綻。
徐知行也只是笑笑,溫和地與她打了聲招呼:“那我就先走了。”
溫思嫿連忙起身:“那個……我送您。”
她將徐知行送到門口,猶豫許久,不知道怎麼開口。
明顯憋著事兒呢。
“有什麼問題嗎?”
徐知行見她一臉為難,主動提問。
溫思嫿組織了下語言,回頭看了眼客廳正在認真看動畫片的顧思念,刻意壓低了點聲音。
“徐醫生,顧時延是生了什麼病嗎?”
聽見面前這位看上去年紀要比顧時延小許多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