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嫿心情複雜地看著面前彎腰抱著她,幾乎整個人都掛在她身上的男人。
她知道,他是在叫他那已經亡故的妻子。
所以,他今天是為了她買醉的嗎?
她抿唇不說話。
陳景松看著情況不對,連忙安撫了幾句:“你別介意,他這人喝醉了就愛說胡話,別往心裡去。”
“嗯。”
溫思嫿很快調整好狀態,點點頭表示理解。
陳景松見她這麼懂事,也鬆了口氣,伸手想去拽顧時延。
可顧時延看著像是喝醉了,手勁兒依舊大得不行,他拽了半天,愣是沒把他從人家身上拽下來。
溫思嫿也嘗試掙扎了下。
失敗。
只好無奈道:“你先回去吧,我來就好。”
她雖然這樣說,但陳景松哪敢就這樣走。
這要是萬一等他走後,兩人一不小心擦槍走火,明天死的可就是他了。
“我幫你吧,你一個人大概也扛不動他。”
確實。
她只是這樣支撐就已經很艱難了。
溫思嫿沒有拒絕,三人以一個極其古怪的姿勢抬著顧時延進了他的房間。
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進顧時延的房間。
裝修很單調,灰白色調為主,很像他的風格。
但跟她想象中不太一樣,沒有結婚照。
她原本以為像他這麼愛自己的妻子,結婚照肯定是放大掛在牆壁上的。
溫思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扛到床上,可現在的問題是,怎麼讓他鬆手?
她伸手去拉扯身後抱著她的那隻手,可那隻手不僅沒有鬆開,反而越縮越緊。
“顧時延,你放開我。”
溫思嫿急了,溫熱的呼吸不斷噴灑在她耳邊、脖頸上,加之旁邊還有人在看,她耳根子泛起可疑的紅。
顧時延反而還蹙起眉,呢喃了句:“難受,別動。”
溫思嫿被氣笑了。
難受你倒是放手啊!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突然下沉,像是悶在一團霧裡,聽得不那麼真切:“顧時延,我會當真的。”
不要對我這麼好,也不要和我這麼親近。
我會當真的。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她說的話,顧時延的手有了些許鬆動。
溫思嫿抓住機會,從他懷裡掙扎出來。
陳景松看著女孩慌慌張張遠離顧時延的模樣,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既然沒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謝謝你……”
許是因為尷尬,女孩不太敢看他。
卻在叫出他名字那一瞬,他愣住了。
“陳景松。”
陳景松呆了一瞬:“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
溫思嫿以為顧時延已經把她的事情告訴他了,才奇怪看了他一眼:“我們不是一個學校的嗎?你經常和他在一起。”
“我們?”陳景松指指她又指指自己,“一個學校?”
不是,你才多大?我都多大了?
我們怎麼可能……
陳景松想法突然卡殼。
他忽的想起那天顧時延說過的話。
[嗯,我答應過。]
[但她回來了。]
突然意識到這點,陳景松眼底劃過一絲荒唐。
這怎麼可能?
又不是在演電視劇。
但他還是試探性問了句:“你是誰?”
溫思嫿更奇怪了。
“我是溫思嫿啊。”
這句話宛如當頭棒喝,瞬間給他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