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準心尖一顫,瞳孔微縮,手指扣緊杯耳到泛白。
明明知道不可能,明明知道她不會回來了,可心裡還是會隱隱期待。
期待著那一絲不可能的奇蹟。
是她嗎?
如果不是,一個人真的能學另一個人學到如此天衣無縫嗎?
不可能......
“你到底是......”
“你怎麼在這?”
一道冷沉的嗓音打斷了兩人。
溫思嫿抬眼望去,顧時延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不遠處。
她下意識起身,垂下眼,像個不知所措做錯了事的孩子低下頭,想要遮住眼底的慌亂。
雖然早知道同學聚會有邀請他,但在被他看見自己和江準在一起時,還是會下意識心虛和慌張。
莫名有種被大房抓包出軌的頭皮麻煩感。
就連桌上那張支票都顯得格外刺眼。
顧時延往桌上瞥一眼。
溫思嫿頭皮都麻了,心裡咯噔一聲,恨不得伸手去把那張支票撕了。
這是什麼抓馬現場!
這場面就好像她明明答應了包養他,扭頭就拿著支票去包養另一個男人一樣。
有種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感覺。
然而他只掃了一眼,走到她面前,微頷首,視線掃過她,輕聲問了句:“沒事吧?”
就好像,他壓根不在意。
一如當初和他表白一樣,不在意。
溫思嫿一愣,下意識搖頭:“沒事。”
心情沒由來失落,心也平靜了下來。
江準看著這一幕覺得尤為刺眼:“怎麼?顧總來得這麼快,是怕我傷害你的小情人?”
顧時延沒搭理他,定定看著面前的女孩。
見她眼尾飄紅,像是被欺負了,心臟緊縮,眼神下沉。
見到顧時延奇怪的態度,江準理智再次回籠,也開始對她產生了懷疑。
她到底……是誰?
“怎麼不進去?”
顧時延語氣冷冷淡淡,聽不出異常。
卻略微側身想擋住江準看她的視線。
“正打算進去。”
溫思嫿抿唇低下頭,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情,什麼目的,又小聲補充了一句:“那張支票不是我的,是我想還給他的。”
顧時延漆眸逐漸深幽,嗓音染上笑:“嗯,我知道。”
他頓了頓,彎腰,俯身附耳,低頭,低沉曖昧耳語:“你只想包養我。”
“……”
應是個問句,他卻說的肯定。
女孩眼尾的嫣紅被迅速蔓延的臉紅淹沒,氣惱地瞪了他一眼。
這人好奇怪。
明明不喜歡她,為什麼還一直撩撥她?
江準看著女孩臉上豐富的表情,眼神逐漸下沉,又像是被蒙上一層薄霧,始終覺得有個影子與她重合,分離。
塵封的記憶席捲而來。
昏暗的教學樓樓梯間,一樓通向雜物間的通道處,本該沒人的視覺死角隱隱飄來一股淡淡的煙味。
溫思嫿作為值日生在學校待到了最晚。
她每走下一層就會用力跺一下腳,感應遲鈍的聲控燈只有這樣才會亮起。
走到最下一層,聞到空氣裡隱隱的煙味,腳步一頓,回頭去看。
頭頂還未熄滅的昏暗燈光下,雜物間門口倚牆斜靠著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
男生側著臉,懶懶掃過她,眼神冷漠,耳朵上黑色耳釘隱隱閃著光,垂在身側的指節間夾著一根還未燃盡的煙。
一點沒有被抓包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