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開口:“我怕她害怕。”
也怕她……不要我了。
“也是,任誰得知自己才二十幾歲就會死的訊息都會接受不了,但那些事情,其實也不是不可避免。”
陳景鬆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而且我記得沒錯的話,她的繼兄繼父應該都要出來了,到時候事情可能想瞞也瞞不住了。”
提起這個,顧時延眸光瞬間陰冷。
陳景松看著他這副樣子,無奈搖頭:“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嗯。”
……
溫思嫿煮好粥,弄了點清淡的小菜端出來時,抬頭看見陳景松從顧時延的房間裡出來,連忙迎上去。
“怎麼樣?他還好嗎?你有幫他好好擦身體嗎?”
瞧著她這副擔心的模樣,好像是真心把他叫來替顧時延擦身體的。
陳景松眼角抽了抽,唇線抿成一條直線。
我拜託。
你覺得顧時延是會讓一個大男人幫他擦身體的人嗎?!
他簡直不敢想象自己如果說出那句話,顧時延會不會當場找個地方給他埋了。
她在害他!
這種事情你們老夫老妻之間做是情趣,喊他來算個什麼事?
陳景松無語。
“他沒事,一會兒你下樓去幫他買點藥吧,大概只是發燒,他過兩天還要出差,得趕緊好起來才行。”
他話音頓了頓又補充道:“你這幾天如果沒事的話,就麻煩你在這裡住下照顧他幾天了,他不喜歡家裡有外人,一直沒請保姆,他病倒了,念念不能沒人照顧。”
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不喜歡家裡有外人?
溫思嫿微怔。
可他明明將對於十年後的他格外陌生的她帶回了家,還讓她住下。
她不算外人嗎?
他今天也親口說了,她不是替身,她就是她。
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曲,好像,有點開心。
“嗯。”
溫思嫿點頭應下。
送走陳景松,溫思嫿才端著餐盤走進了顧時延的房間。
顧時延依然靠在床頭低頭看著手機,抬眼瞧見溫思嫿進來,感覺臉色又虛弱了幾分。
溫思嫿將餐盤放在床頭櫃上,伸手將他手裡的手機抽走,按熄螢幕,放在枕頭旁邊。
“既然都生病了,那就好好休息,飯菜我就給你放在這了,你吃完了再睡,我下去給你買藥。”
說著她轉身要走,顧時延再次伸手拽住她的袖子,漆眸靜靜望著她,嗓音平淡:“餵我。”
“……?”
見她沒反應,又補充道:“好不好?”
“……!”
溫思嫿頭一次清晰的理解到什麼叫做會撒嬌的男人最好命了。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先行動起來坐在了床邊,端起那碗粥,一口白粥一口菜的喂他。
顧時延唇才觸碰到勺子,立馬別開臉。
“燙。”
沙啞的嗓音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她完全招架不住。
只好縮回手,對著勺子裡的粥輕輕吹了幾下,才重新遞到他嘴邊。
顧時延這才喝下。
柔順微卷的碎髮搭在額間,少了幾分凌厲的攻擊力,時不時抬起眼皮看向她時,帶著幾分粘性和委屈。
她情不自禁伸出手,輕輕揉了揉他頭頂柔軟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