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
向來吵鬧的家現在沒有一點兒動靜。
平日裡,這個家明明一天24小時都充斥著嘈雜的聲音,即便在二樓也能聽見,不可能這麼安靜。
這一整棟三層居民樓都是她繼父的,除此之外還有一家大排檔。
平日裡繼父除了喝酒,就是和牌友們在家打牌,完全將大排檔的活交給了她和媽媽。
雖然鄰里鄰居對他大半夜還吵個不停頗有微詞,但無奈房租便宜,外加繼父這人是個無賴,租房不滿一年不退押金,即便有怨言也無可奈何。
“是不在家嗎?”
溫思嫿嘀咕著,嘗試著去擰門把手。
因為平日裡,繼父在家和牌友們打牌,為了方便不用去開門,都不會鎖門。
果然,她擰了下門把手,門就開了。
推開門,溫思嫿被厚厚的積灰嗆了一下,空蕩蕩的房子只剩幾個泛黃的傢俱,傢俱上積攢著一層厚厚的灰。
看上去早已無人居住了。
奇怪。
這棟居民樓和大排檔就是繼父的命,他們不可能搬走才對。
當初有人退租,他竟還拿放大鏡在房子裡找各種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劃痕,最後不僅扣了人家押金還要人家索賠一千塊。
最後還是人家租戶報警,不要那幾百塊押金才不了了事。
之後他在牌桌上時不時就用這件事吹噓自己如何躲過了退押金之事,說時一臉洋洋得意。
溫思嫿厭極了他這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但和媽媽一起寄人籬下,她只能忍耐。
“你們是什麼人啊?”
一道蒼老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回過頭,似乎是住在這棟居民樓的老奶奶正站在門口看著他們。
她抬手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鏡,眯起眼似乎想要看清溫思嫿的長相。
“張奶奶!”
溫思嫿驚訝地喊了她一聲。
“你是……”
張奶奶揉了揉眼睛:“人老了,看不清咯……”
“張奶奶。”
顧時延喊了她一聲。
張奶奶視線落在他身上,兩眼一亮:“是小延啊!”
溫思嫿:“……?”
“你又來啦!吃早飯了沒啊,要不要來奶奶家吃個早飯……”
溫思嫿一臉懵地看著張奶奶對他的態度。
顧時延掃了眼身旁的溫思嫿,勾了勾唇角,答:“吃過了。”
“……”
不是。
為什麼張奶奶對他的態度比對她還熱情啊?
“張奶奶,我是思嫿。”
溫思嫿快步走到張奶奶面前:“你還記得我嗎?”
“思……嫿?”張奶奶一臉茫然。
顧時延低低笑了一聲。
溫思嫿:“……”
半晌:“哦~思嫿啊,你不是說出國了嗎?這是……回來了?”
出國?
十年後的她出國了?
“張奶奶,那我媽媽呢?他們去哪了?”
“梅燕春啊,她說是回老家了嘞,老李家一老一小不知道犯了什麼事被抓進去了,這兒的房子被小延買了去,小延是個好人嘞,免費讓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住在這裡……”
張奶奶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
溫思嫿愣在原地許久。
只從她這一大段話裡提取出兩個重要訊息。
媽媽回老家了。
繼父繼兄被抓了。
這十年到底發生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