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蓮站在人群裡,看著臺上一言不發的許安,目光遊離。
這是自己曾經挑選的男人。
她這一生只動心過一次,也只准備動心這最後一次。
她對許安的瞭解遠勝其他人,他窮苦的家庭,他倔強的性格,他的灑脫,他的不在意……
在天海大學,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許安的身上。
或許那個陳意林能短暫的壓制住許安,可她始終相信,許安只是被窮苦身世矇蔽的璞玉,只需要稍加雕琢就會成為這個世界最明亮的一塊美玉。
也許其他人就算知道許安是一塊蒙塵的美玉也無能為力。
但姚青蓮有資格與能力幫扶許安站起來。
在遙遠的京都城,那裡有一個死氣沉沉的家族。
姓…、
姚。
……
……
許安很少有機會被如此多人注視。
前世窮困潦倒,那時他沉默寡言,大多數時間呆在琴房裡面練琴,也就成了鴨管頭牌後性格有所改變。
可就算如此,他印象裡,自己的人生好像挺平淡的,很多人一起的話,許安永遠都是最沒存在感,也就是和七八個富婆共處一室,他存在感會強很多。
不過許安並不激動。
他目光平靜的看著下方昏暗的人影。
我許安,鴨管頭牌,當年七八個四十多歲的姐姐我都應付過來了,面對這種小場面許安心如止水。
而且。
也沒什麼意思了。
許安安靜的走到鋼琴面前,回憶著這些年的一切。
自己生下就沒有看過母親,家裡太窮了,自己是出生在農村的一家村醫裡。
他當時只能模糊的聽到很多人在呼喊著什麼,隨後就安靜下來了。
至於父親。
那是一個整日愁苦著臉的中年男人。
許安很滿足了。
雖然母親去世了,可單親家庭的難度要遠比孤兒低得多。
可唯一的一個父親,在他七歲時候去世了。
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村漢子就這麼去世了。
從此許安又回到了最熟悉的日子。
孤兒。
最不受人重視的孤兒。
如此艱難活到二十二歲,準確一點來說,過幾天,中秋節一結束,那自己就二十三歲了。
二十三年來,許安一直在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性格,在窮困潦倒一頓飽飯都無法滿足的情況下,許安活下去的動力就是看一眼這個世界。
看一眼!
好好的看一眼這個全新的世界。
他努力考試,努力學習,玩了命的去奮鬥,他堅信,老天爺既然給他一次重生的機會,那就好好的活著,認真,仔細的看一眼這個全新的世界。
為了堅持下去,他開始透過網路接觸這個世界的各種人,許念心,姚青蓮,柳如煙……
嘗試著幫助面對同樣困境的窮苦地區孩子們。
他習慣性的以謙卑的角度看待世界,以卑微的孤兒身份面對所有人。
但是當他看到陳意林利用那些孩子的感謝信時,許安沉默了。
他無法再繼續忍受下去。
反正他孃的要走,要離開天海,我許安難道就不能硬氣一回?
陳意林?
你算個雞毛!
許安扭頭看向呆滯的柳如煙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既然高調。
那就讓這個世界的人享受一次,享受來自另一個世界,七十億人口,數百年篩選出來的鋼琴曲。
《命運》!
這是那位耳聾音樂家晚年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