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兩千人。
守在車駕邊的護衛有些發慌,握著兵刃的手發著抖。
「異哥兒。」車轎中的女人抓著嬴異人的手,顯然是緊張到了極點。
嬴異人一邊輕拍著女人的背,一邊深吸了一口氣:「無事,無事·······」
「衝進去!活捉嬴異人!不得放箭!」
趙軍的騎兵都尉大吼道,手中的短矛放在馬側,馬的速度也催到了極致,一種騎兵如同一根飛箭絕塵向著車隊而去。
不過數百人的車隊,在這支騎軍面前似乎吹彈可破。
顧楠抬起了一隻手:「全軍列隊,弩弓陣行。」
在內力的配合下,聲音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配合顧楠的手勢,黑甲士兵的反應很迅速。
不過幾個眨眼,圍在車隊旁邊的數百人士兵就猛然改變陣型,就彷彿演練了無數次一般,乾淨利落。
排成了三列橫在了騎兵和車隊之間。
「架弩!」
三百士卒的動作幾乎一致,同時抽出了背在背上的弩箭,開弦上箭。
呂不韋的眼皮一跳,架弩···
開玩笑吧,弩箭的射程不過百步餘,騎軍要跨越這百步,不過呼吸之間,這段時間弓弩手最多隻能射一輪箭,騎軍就能進前。
架弩,這將軍是第一次上戰場嗎,就算是他這個外行都明白,這時候應該架盾立矛。
但是此時出口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真是天要亡我?呂不韋恨恨卻又無奈的抓著馬繩,他已經能想像到騎兵沖入之後的屠殺。
功虧一簣,功虧一簣啊!
但是隨後眼前發生的一切,讓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放!」那叫顧楠的白袍小將揮下了手。
弓弩齊射,但是並不是一輪了事,而是綿綿不絕。
士卒分為三列,百人左右一列,放箭令下,第一列士卒齊射弩箭,隨後退下,重新裝弩,第二列士卒上前齊射,隨後退下裝弩,第三列士卒上前齊射,退後裝弩,又輪到已經裝好了弩的第一列士卒上前繼續齊射。
此般反覆,弩箭便像是連綿不絕,呼嘯在兩軍之間。
聲勢駭人世所罕見,這是士卒不射人,而是射馬,只能看見一片密黑,隨後便是一片馬嘶。
騎軍陣中的首排隊馬匹紛紛倒地,馬匹倒地不要緊,要緊的是跟在後面的隊伍。
後面的馬裝在前面的馬上也是直接絆倒,騎士直接摔落,一片慌亂無數人已經死在了馬蹄之下。
趙軍都尉也不算是常人,家中有些傳承,修煉果一些武學和內力,不算深厚但都有些,不然也難做上都尉的位子。
揮矛盪開了幾隻寒光利利的冷箭,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對面不過數百人,射出來的卻是連數千人都射不出的氣勢,四下一看,隊伍中已經是一片慌亂。
該死!
看著部下一瞬間就死傷了百人左右,恨恨咬牙,運足了內力,吼道:「撤!後撤!後撤百步!」
無數騎軍飛速的調轉了馬頭,馬術極佳,看得出皆是驍勇,快速的整理好了凌亂的隊形,撤出了弩箭的範圍。
因為前面的混亂一片,擋住了不少流矢,後面的隊伍卻是撤的痛快,飛速撤了出去,遠遠停在了車隊的的後面。
留下了一地的殘軍和沒了騎士亂跑的馬匹。
「駕,駕!」
只覺得一陣風呼嘯而過,路旁的草被風吹彎了身子,一隊數千人的騎兵順著夜路中的兩條車轍奔騰。
全身披甲,帶著一套弓箭和刀劍。
一次又一次的催馬,馬蹄踏出一片煙塵,只是幾個呼吸,千人騎軍便已經跑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