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楠的神色一怔,半響,才是應道:「長生之道。」
她本以為嬴政不會再走上這條路,終究,他卻還是起了長生的心念嗎。
李斯知到顧楠在擔心什麼,說道:「陛下想必會有他的把握,你我不必為此多想。」
······
蘄年宮前,一個宦官在顧楠面前躬身接過顧楠手中的無格:「將軍,陛下有請。」
顧楠對著他點了點頭,向著宮殿之中走去。
嬴政坐在殿中看到顧楠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些笑意,看得出他此時的心情不錯:「顧先生你回來了。」
顧楠看著嬴政低頭拜道:「拜見陛下。」
「嗯。」嬴政對著身邊的侍者擺了擺手,兩旁的侍者將一張坐榻放在了顧楠之前。
「先生請坐。」
「謝陛下。」顧楠行禮入座。
嬴政才問道:「韓國之事不知如何了?」
「回陛下。」顧楠執禮:「新鄭之中舊爵已經平定,田頃分賜民。不過民聲舊怨,尚難平去。」
「舊怨難平嗎?」嬴政的眉頭微皺,民聲舊怨嗎,此事確實是不能從急。
眉頭鬆開:「此次還是有勞先生了。」
他看向顧楠卻見顧楠低著頭,像是在想著什麼,疑惑地問道:「顧先生,是有所慮嗎?」
顧楠抬起了頭來,頓了一下說道:「陛下,臣有一個問題想問。」
「問題?」嬴政一愣,隨後笑著說道:「先生請說。」
「陛下。」顧楠的聲音有些輕,但還是問道:「真的想要長生嗎?」
殿中安靜了數息的時間。
嬴政看著顧楠。
臉上的笑意中帶著幾分無奈:「是,寡人想要長生。」
說完,他繼續說道:「如此,寡人也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先生。」
「先生,這個世間,真的沒有長生嗎?」
顧楠的眼睛低下,落在殿中的地上:「世間,又何來的長生呢?」
「那,先生呢。」嬴政的聲音落下,他看著顧楠,那眼神落在顧楠的身上。
顧楠看著嬴政的目光,心中莫名的慌了一下。
「先生,可是長生呢?」
大殿之上再沒有聲音,顧楠不知道她該如何回答。
很久,才說道:「我不知道。」
嬴政從他的座上站起了身來,慢慢地走到了顧楠的面前。
在她的目光中,伸出手放在了顧楠的面甲上。
顧楠想要退後,卻被嬴政拉住了手。
握著那只有些微涼的手,嬴政摘下了顧楠的面甲,露出了下面容。
一張從未老去,如同那時初見的面容。未變的眉目躲閃著他的視線。
「先生,不是從未老去嗎?」
嬴政輕笑著看著身前的人,聲音卻有些苦澀:「先生為什麼要騙我呢?」
「臣,先請告退。」
顧楠慌亂地將手從嬴政的手裡抽了出來,拿回面甲向著殿外走去。
嬴政站在那沒有說什麼,只是看著那白袍人離開。
他放下了手,對著身邊的一個侍者問道:「你可知道,寡人為什麼想要長生?」
一旁的侍者已是滿頭冷汗,不敢抬頭,結巴著說道:「世人,皆想長生。」
「是啊,世人皆想長生。」
嬴政看著那個方向,直到再也看不到那個人。
「其實寡人也不知道為什麼。」
軍陣走出城門,一塊石頭砸在了衛莊的背上。
他回頭看去,那是一個孩子,也一起跟著人群叫罵著。
衛莊看向身邊,那個白袍人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