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說在誇讚。
這次來京的天下豪傑這麼多,也該趁機給玉樓留意挑個好夫婿了,京城裡這些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公卿膏粱,哪一個能配得上我這麼好的乖女兒?
註釋:
1、王莽推行復古,讓輕罪罪犯穿上赭衣,不用坐牢;又崇尚男子取名只能用一個字,只有犯罪者才改雙名以示羞辱,這使得單名的風氣流傳了三百多年,甚至匈奴單于囊知牙斯也趕潮流改了個單名“知”;
2、這個劉秀不是後來的光武帝劉秀(“劉繡”才是),而是文學家劉向的兒子,也是幫助王莽篡漢的元勳,當時封作“國師公”,本來叫劉歆,後來自己改名叫劉秀。
………【(六)】………
“要當官就得當這執金吾的官,這威勢,這氣派,這衣服行頭,嘖嘖。wENxuEmI。cOM”
劉繡坐在賓來客棧門檻邊的石墩子上,目不轉睛地瞧著門前寬闊的黃土大街,口中不時發出嘖嘖豔羨讚歎之聲。
兩隊執金吾正列隊經過這裡,他們都戴著七色羽毛裝飾的高冠,穿著用鮮豔的橙色錦緞織就的戰袍,跨著鑲金嵌玉的寶劍,兩路縱隊,一路紅馬,一路白馬,繡旗招展,金戈耀目,為首兩騎更是金鞍玉勒,馬上官長,都披掛著燦爛的黃金甲冑。
許是這種場面看到見怪不怪了吧,長安大街上來來往往、作買作賣的百姓對此似乎不怎麼在意,只漠然避在兩廂,連頭都懶得抬一抬,許久未上京的劉繡卻顯得頗為激動,直目送著執金吾們在街尾消失,腦袋和手足還兀自隨著遠遠傳來、愈遠愈低的鑾鈴叮咚,不住有節律地晃動著。
朝廷的招賢令只說公車進京,卻沒說進了京也管住,況且天下選人早把京城內外擠了個水洩不通,也實在管不起,於是南陽郡來的這三十六個選人只得散夥,有親的投親,沒親的投店,劉繡跟吳漢便投了這家賓來客棧。此刻天色正早,客棧樓下的飯鋪裡空無一人。
“要擱咱南陽郡,這當兒苦力們都幹完一輪活,開始歇頭交了,飯鋪子裡外怕都擠得放不下腳呢,京城就是京城啊,嘖嘖!”
他正這般手舞足蹈地嘖嘖著,右手卻不防觸到一個冰涼的硬物,隨即便聽得一聲清脆的叱罵:
“你這人!”
劉繡如蒙飭令般蹦起來,便見離自己不足二尺,一張明眸皓齒的少女臉蛋兒蒙著一層寒霜,這少女十八、九的年紀,身材勻稱高挑,穿一身青衣,系一條青布圍裙,手裡端著個盛水的銅盆,盆裡水已潑了一小半,地上、圍裙上、衣袖上,濺得到處都是。
這少女叫陰麗華,是這家客棧陰老闆的寶貝女兒。
“是、是陰姑娘,我我……”
劉繡本來舉止從容,不知怎地,見到這陰麗華,口齒總變得有些不清不楚的。陰麗華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你你,你怎的了?房飯錢交的少,折騰人卻能耐的很,看看人家吳漢哥哥,沒事就幫著幹這幹那的,你,哼!”
“我也幹,我也幹。”
劉繡憨憨地笑著,便欲接陰麗華手中銅盆。陰麗華一跺腳,嚇得他急向後跳了一步:
“算了吧你!越幫越忙都!我跟你說,好狗不擋路,下回你再有事沒事堵門口發瘋,本姑娘跟你沒完!”
劉繡不住搓著手,伸也不是,縮也不是。
陰麗華見他窩囊,不覺“噗哧”笑出聲來,正待再埋汰他兩句,就聽得樓梯聲響,吳漢背了個小褡褳,從樓上走下來。
陰麗華緊繃的面孔登時如春華般綻開,隨手把銅盆一擱,一陣風般捲過去:
“吳漢哥哥,早飯想吃點什麼?銀絲捲還是蔥花餅?”
“不了,”吳漢笑了笑:“趁天好,我到街市上逛逛,長這麼大,京城這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