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濮陽宗政抿了一下唇,竟然點頭了,輕輕的說了聲:“我見了這心疼,怕我忍不住再給你用黑甜香。”
沈蝶煙對這個答案無言以對,真是完美的回答。
沈蝶煙緩緩的就閉上了眼睛,自己與濮陽宗政兩人的關係,真是隻用四個字就能說盡了——你追我趕。以前是他跟在自己身後小事大事凡是料理著,而如今,卻是自己追在他身後琢磨著,探究著。
“我想睡了。”沈蝶煙輕聲說了一句,濮陽宗政微微一愣,沒想到她沒有訴苦沒有抱怨,甚至沒有對自己要離開十日而說些別的什麼——自己究竟想聽些什麼呢……
濮陽宗政將手裡握的手緩緩的塞進薄被中,低聲應了一聲“好”,輕手輕腳的站起身,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退出去,合上門。
沈蝶煙等了好久,忽然伸手抓起被褥一腳往自己口中塞去,眼淚洶湧而出,卻不肯再出任何一點能驚動別人的聲音來。
心裡胸口像是壓著一塊巨石,壓抑憋悶的喘不過氣來。並不是不相信濮陽,或者因為別的些拿不上臺面的緣故,只是,濮陽的心思她完全猜不明白,不知他的想法,不瞭解他要做的事情,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忽然就不願意見著自己了……
沈蝶煙緊緊地攥著著剛才被濮陽宗政溫柔對待過的手指哭的淚如洪流,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上面被拋棄的斷甲,直接進了濮陽宗政的肚腹中乾脆些。卻哪知,濮陽宗政背靠著房門,雖然沈蝶煙並沒有哭出聲音來,但是,他還是能察覺到她壓抑紊亂的呼吸。
——煙兒……等我十日,我必定給你一個重新的開始,不會這般滿目瘡痍。
沈蝶煙不知濮陽宗政究竟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十三殿,她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幸好還知道他是哪一天走的,這樣自己還能知道他究竟什麼時候能回來。
沈蝶煙學著九九消寒圖,在一張紙上畫了一副墨荷。幾片錯落有致的荷葉或舒或卷,一支開了大半的荷花,亭亭玉立鞋斜立在紙上荷葉間,展開十瓣小船似的勺形花瓣。
畫被沈蝶煙親自掛到了書桌前的窗戶邊上。書桌上,是一碟硃砂顏料。在濮陽宗政剛剛離開,她就迫不及待的用狼嚎點了一些硃砂,在開在最外邊的一瓣上點上了一筆硃砂紅,然後用筆尖慢慢的抹開勾勻了。
晴靄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般的瞅著那畫的背影。
“那畫是怎麼回事,怎麼就只有一瓣是紅色的?”晴靄隨口問了一聲。
沈蝶煙扭頭看著是她,就叫鷥庭奉茶上來。晴靄坐在沈蝶煙旁邊的一個椅子上,頭扭過去,卻沒有看那幅畫:“老孃堂堂一個十三殿殿君,今日居然成了這保鏢侍衛。”
“委屈您了,晴靄大人。”說這話的是端著茶進來的鷥庭。她笑著將茶捧給晴靄。正如雀鳴在言一彥那裡待過一樣,鷥庭沒有進這春望城的時候,一直待在緋顏殿。晴靄沒有接茶,只是看了鷥庭一眼,說了一句:“你怎麼還是這副樣子,修為不夠還是怎麼了,這些年都是副小姑娘的模樣你就一點都不著急麼?”
“奴婢這些修為,哪裡夠,煩晴靄大人您還記著了。”鷥庭對晴靄語氣不是太好的話並不是很在意,可見,她的確熟悉了晴靄的為人。
沈蝶煙坐在晴靄對面,衝鷥庭笑了一下後就說:“你來做什麼?濮陽不在,恐怕你應該更忙了才是吧。”
“宗主讓老孃我看著你,這就是本人的任務。元與是男子,三暉殿他自然是進不來的。所以,只有老孃我要經常過來看看了。”
晴靄說話清脆,偏偏要帶著些粗俗的口頭語,雖不至於叫人感到生厭,但是——一個清秀美麗的年輕女子,張口閉口“老孃”、“老孃”的,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