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偏過頭,臉正好壓在枕上,被晴靄的紅袖抽到的地方還是刺痛。忽然,房外傳來了輕輕緩緩的叩門聲,還不戴沈蝶煙開口。1。房門就被輕輕推開了。兩個穿著同款不同色衣裙的小姑娘走了進來。兩個女孩子都是十四五歲的模樣,相貌身高都是一模一樣的。穿藍衣的叫雀鳴,雪色衣裙的叫鷥庭。沈蝶煙剛剛見著他們的時候就問她二人是不是雙生子,兩個小姑娘但笑不語。雀鳴活潑,鷥庭嫻靜,連沈蝶煙都不知道兩人究竟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此刻,雀鳴手裡捧著只黃銅的臉盆,鷥庭手裡提著一隻圓形的食盒跟在後邊。9。雀鳴一見沈蝶煙醒著,這一舉手一投足就稍微放開了些,腳步聲音跟著大了起來,快步走到房間一角,將銅盆架在木架上。鷥庭將食盒放在桌子上,走到床邊,整個人竟然跪在了床邊。
“怎麼了,大清早的你就來折殺我啊,快起來。”沈蝶煙躺在床上,正好就看到鷥庭這丫頭一顆垂的低低的腦袋上,盤成雙股扭的頭。
“奴婢不起,請夫人去幫晴靄君說說情。”
“晴靄,她怎麼了?”沈蝶煙想到那個紅衣的女子,臉就跟著一陣陣的刺痛。4。
“宗主說她冒犯了夫人您,讓她在獸園接受處罰。”
“哦,既然是處罰,那我去求什麼情。起來吧,早晨地板又涼又潮,對小姑娘的腿沒好處的。”沈蝶煙坐起身,伸手挽起自己的長。
“奴婢覺得,晴靄君受人尊敬,夫人若是救了晴靄君,定能增加您在這宮中的威信。6。”鷥庭是那種看起來安靜乖巧的人,骨子裡卻比靜不下來的雀鳴執著多了。即便被沈蝶煙拒絕了,可還是不肯放棄。
“鷥庭,你可知,我根本不稀罕你說的什麼威信,還有,你們的晴靄君如此的厲害,怎麼會被一點小小的處罰傷著。”
“夫人——”
“別再叫我夫人,這個稱呼我可擔不起。”沈蝶煙的聲音微微抬高了一些。
一直站在旁邊的雀鳴也跪在了鷥庭的旁邊:“稱呼是宗主命令下來的,正式的冊封要等選中了吉日行了大典後。2。夫人您縱使再不願,奴婢們也不敢違了宗主的意思。”
沈蝶煙心裡冷笑,這話說來說去,不就是你們看著是我的人,實際上卻要聽濮陽宗政的話麼。她對雀鳴、鷥庭二人說:“別總拿濮陽宗政說事,說這麼多,無非就是叫我換個箭靶子麼。你們十三殿的人還真是厲害,沒有一個善茬,這個不是武藝高強,那個就是伶牙俐齒,我倒是沒一個能拿捏得住的。8。”
“奴婢不敢,夫人若是生奴婢的氣,隨便夫人責罰。更何況,夫人有宗主的寵愛,別說是我們,就是這春望城的任何一人,也不敢觸怒夫人。”雀鳴也是一張利嘴,當板著小臉講道理折損人的時候,就跟吃炒豆子一般,清清楚楚利利索索的往外蹦。
雀鳴的話才說完沒多久,鷥庭又接上了話:“既然夫人不願意做這個順水人情,那您就不想看看這獸園是個什麼東西,宗主是如何處罰晴靄君的麼?”
“不想,你們那宗主能想出來的東西,必定不是什麼好去處。8。”沈蝶煙心說,我才不上你們的套,這去了,難保自己見不得那晴靄悽慘的模樣,而對濮陽宗政開口求情。這賢良淑德的好名聲,自己可是萬萬要不起的。
“夫人,這獸園處罰,宗主會去,幾位在留在十三殿的殿君們也會出現,就連春望城中的夫人們也去了不少,夫人您去了,正好可以多見見幾個人。4。”鷥庭似乎是打定了主意,沈蝶煙反駁一條,她就有本事再說出一條理由來,直到沈蝶煙點頭願意出這個房門為止。
濮陽宗政,殿君……還有夫人們……
“夫人,什麼夫人?”沈蝶煙問鷥庭。
鷥庭倒是沒有任何隱瞞,大大方方的回答:“是宗主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