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任何看到它的人都不會懷疑它所蘊含的力量。在食指和中指間,一支竹筷色澤青黃,纖細如河岸垂掛的嫩柳。
但御林軍看它的目光就好像在看牛頭馬面手裡的鐐銬。
一小縱馬隊從午門中央穿出,騎馬者個個身姿筆挺,面色沉靜。
灰衣男子夾筷的手指微微一緊。
馬隊為首者翻身下馬,朝灰衣男子抱拳道:“御林軍副統領齊堯,見過陸先生。”
灰衣男子的目光從他們臉上一一掃過,眼角細微的皺紋緩緩鬆開,“當年,你們不在。”
馬隊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其所云。
齊堯向前幾步,與他相距一丈,“劍神葉晨有口信留於陸先生。”
灰衣男子的視線再度回到他的臉上。
齊堯的面孔頓時有種火辣辣的灼燒感。
就在他以為對方不會回應之際,灰衣男子徐徐開口道:“劍神?”
“是。”齊堯小心翼翼道,“自從葉晨打敗當年的天下第一高手峨眉青雲上人之後,他就是天下公認的當代第一高手。”
灰衣男子道:“說。”
齊堯朗聲道:“孤絕峰上群山小,天下從來無雙驕。”
他只是轉述這句話,卻已為這十四個字中所包含的自信和囂張所傾倒。
當今天下,也只有葉晨敢放這樣的狂言。
能為葉晨轉達這樣的戰書,他覺得榮幸。
灰衣男子似是痴了,良久不動。
齊堯站在他的對面。腰桿筆直,肩膀平穩。
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兩條腿好像被灌了鉛,痠痛發麻。這是很奇怪的,因為他每天都要蹲馬步一個時辰,卻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他想挪動一下,卻不知道該從身體哪個部位開始動。
灰衣男子的嘴角突然動了。
微微上揚。
這種表情應該是笑,但是齊堯卻又覺得不是。
灰衣男子緩緩抬起頭,望著那碧空如洗的藍天,輕聲道:“時間?”
“下月初五。”
馬車顛簸。
杜紛紛拼命趕著馬車。
自從葉晨送葉晚晚回宮回來之後,便連夜拉著她上路。
於有粥和端木良秀原本要跟來,卻統統被無形劍氣逼退。
杜紛紛相當懊悔在他使出無形劍氣的時候自己後知後覺,沒有站在端木良秀那一邊。至少那樣的話,她的屁股不會像現在這樣,裂成五六塊的疼,手不會像斷了又接接了又斷似的,上臂疼完手肘疼。
葉晨一直坐在車廂裡休息,每日只出來兩次。
馬車也只在那兩次和晚上才能休憩。
杜紛紛換了三次馬,終於趕到山腳。
在山下流竄的輕風帶著草木清香,讓她的精神略振。
車廂門開,葉晨瀟灑地下車。
看看他一身不染塵埃的白衣,再看看自己又皺又髒的灰衣,杜紛紛極度自卑。
葉晨道:“上面就是孤絕峰。”
孤絕峰的位置對大多數江湖中人來說都不是謎,但是真正上過孤絕峰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想到自己竟然能到武林中能排進前三的禁地一遊,杜紛紛的精神才算真真正正地振奮起來。
葉晨似是看出了她的興奮,微微一笑,身如影晃,瞬間移到她身側。在她錯愕之際,將她攔腰抱起,如狂風般朝山頂捲去!
孤絕峰頂峰孤絕。
滔滔雲海,唯其獨尊。
杜紛紛從葉晨臂彎裡跳下來,不禁屏息於這連綿若巒,浩瀚如海的美景。
“喜歡麼?”葉晨在她身後輕笑著問。
“嗯。”杜紛紛頻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