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原主除了身體不好外,說全家集力在精養她一個都不為過。
父母就不說了,啥好東西都是先緊著她,她爸除部隊發的衣服外沒買過任何衣裳,她媽的一套衣服要穿好幾年,可原主在七十年代卻有著獨立的衣帽間;
大哥二哥也時常寄東西寄錢票回來,下鄉連當知青的三哥都常有包裹。
更誇張的是,原主還是家裡最有錢的一個。
冷摯給她獨立開了個戶頭,現在上面已經有三萬三千六百七十二塊錢。
這裡面,原主親爹給原主留下了將近五千塊。
這裡面除了六百塊的撫卹金外,原主親爹林二柱從一個小兵到團長,一路都是靠著軍功壘上去的,出的任務次數數不勝數,他存的錢大部分都是獎金。
加上林二柱戰友們到現在還有的時不時寄錢寄票。
再加原主自己一些暫時不能公佈出去的獎金。
現在可是一九七二年。
七二年的萬元戶啊!
還是三萬多。
什麼概念?!
按說原主的情況和下鄉扯不上關係,不說養父是首長,養母是婦聯主任,養父母還視她如珠如寶;只說她一個身體不好的烈士遺孤,本就不可能在下鄉的名單裡。
相反著,你要去報名,知青辦那邊還會盡力勸你別去。
現在正是最熱烈的時候,身上貼點灰塵都恨不得全身拍一遍,再洗一洗漂一漂,就怕被人拿了藉口。
烈士遺孤重病下鄉後病死在鄉下,這被舉報一下沒人能擔得起。
原主也不懂爸媽為什麼堅持要送她下鄉,甚至都沒告訴她一聲已經把名給報了。
但原主懂爸媽都很愛她,更不會害她,冷摯和張紅英這些年的付出她全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只是懂歸懂,害怕歸害怕。
再加上自從冷摯夫婦倆被突然調離京城後,隔壁的王月總是尋了任妍沒在時到她面前嘀咕下鄉有多苦,下鄉又有可怕,她也就越來越害怕。
她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根本撐不過下鄉的路。
原主在家被冷家人護著,出門又有大院裡的人寵著,沒什麼意外的,她的性子很單純,至少在這大院裡,屬單純那撥。
善良,懂事,內心自以為為了爸媽顧慮頗多,不懂拒絕。
王月是隔壁委員會主任王主任的孫女,雖然王主任的職位不算非常高,可在這個特殊時期,委員會是令人膽顫的存在。
原主並不喜歡王月,覺得她虛假,但顧著對方爺爺的身份,哪怕不舒服她也要強撐著接待。
王月平時倒也知趣,只要原主表現出人不舒服,她自己就會主動找理由離開。
今天卻是明知原主感冒了只能臥床休息,還堅持有話要說。
原主單純卻並不傻,大環境擺在這,敏銳度要比一般人高。
她原本聽著沒啥,介紹物件嘛,依著她各方面的條件,雖然撐著隨時會翹的身體,可近兩年來想給她做媒的人不是沒有,畢竟她的背後可是冷家。
只是在聽到‘委員會錢副主任’這個人後,她不能鎮定了,立刻想到冷摯夫婦突然的調職和他們堅持要送她下鄉的事,腦子頓時靈光一閃——冷家出事了!
然後,一個著急,一口氣沒喘上來,便宜了從末世來的林月曦。
話雖如此,林月曦卻並不覺得自己有欠了原主什麼。
如果她沒有巧合的穿來,按著書裡寫的原本軌跡,原主的確就是這麼沒的,在書中連個炮灰都不算,還是女主提到冷家時提了句冷家還有她這麼個冷家出事時受影響最大也是最無辜的已經病逝的女兒。
在書裡連個名字都莫得。
不僅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