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人前怎麼拉長著臉叫人看笑話?
“好,多少年前!”岑太保眯了眯眼,“一個多少年前連門都沒有進的妾,你折騰她做什麼?
他們回京那會兒,你氣不過,老夫能理解,她真進了門、與你添堵,你尋她事,老夫也能理解。
偏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你突然弄這麼一出!
現在還能怎麼處置?
楊集文問話都問到了薛波頭上,你讓薛文遠怎麼辦?”
岑氏沒有解釋。
這事兒不值當與伯父解釋。
說穿了,便是那時有一天,侯爺喝多了、半夜口渴,喚人倒茶。
喚得模模糊糊,似乎是個女子名字,岑氏被吵醒,能確定喊的不是自己、也不是白氏,更不是守夜伺候的嬤嬤丫鬟,思來想去,那就只能是與侯爺有私情的女人了。
後幾日越想越覺得與柳氏的閨名相近,岑氏“後知後覺”為柳氏的存在心煩,李嬤嬤便建議……
如今轉頭再看,著實也算不得什麼。
畢竟,柳氏都帶著女兒進府了。
岑氏抿了抿唇,堅持道:“我又如何曉得薛波做這種小事都會出差池,叫人隔了多年還抓著把柄。至於萬通……”
岑太保打斷了岑氏的話,目光沉沉:“你弄清楚,老夫叫你來,不是讓你回話,也不是叫你反思,更不是叫你對別人指手畫腳,而是讓你想想現在該做什麼!
你要做的是叫陸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要陸益反對大張旗鼓,楊集文精明著呢,不會再追著萬通不放!
侯府裡自查,查成什麼樣,難道你還會擺不平?”
岑氏聽得心煩意亂:“陸念是個瘋的,她鬧起來侯爺都得讓著。
伯父有所不知,昨晚上我住的那院子都叫陸念砸了個乾淨,愣是誰都不敢把那瘋婆子制住。
至於她發瘋的緣由,她查了白氏陪嫁,找了我一堆事。
我自詡這些年做得算乾淨了,但畢竟是虧空,之後也只能以經營不善做解釋。
這種時候,您讓我如何再說不查那筆銀錢藥材?”
岑太保聞言一愣。
陸念竟然查賬查出問題了?
賬目這東西,最經不住查,不管做得多平,只要存心尋事、一定能被挑出來,就是精力時間的問題。
“你之前都是照我教的做的?”岑太保問。
“是,”岑氏沒好氣地道,“可她連長樂坊的鋪面前腳轉手、後腳開宵禁都搬出來了,這誰想得到?”
岑太保摸了摸鬍子。
這麼聽來,陸念似乎也沒有那麼草包。
沉思了好一陣,岑太保理順了思緒,這才又開了口:“老夫也算知道陸益的性情,那些銀錢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你與他成親小三十年,別說兒子,你親生的孫子都七八歲了,他要臉,就這點銀子的事,他不會鬧大。
陸念再能折騰,陸益也斷不可能休了你。
只要藏好你的尾巴,一個瘋子能奈你什麼?”
岑氏嘴皮子動了下,話到嘴邊還是又咽了回去。
是。
對伯父來說,就是這麼一回事。
自中饋交由阿駿媳婦,岑氏再不能輕易動各處銀錢,也就不能像從前一樣供給伯父。
總歸是斷了的銀錢,伯父說起來不痛不癢,但……
“兩年前若不是您催得緊,”岑氏深吸了一口氣,不滿道,“我為了替您週轉、自己生生熬出病來,若不然,豈會叫兒媳婦拿走中饋?
就算如此,我還是想辦法替您把那五千兩扣下,那三箱藥材您轉手也是個不錯的數。
沒成想,殺雞取卵,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