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氏正嫌棄著,就聽見外頭響起問安聲,喊的是“姑夫人”、“表姑娘”。
她不由詫異,這兩稀客,輕易不來,來了就沒好事!
陸念大搖大擺走進來,掃了一眼桌面,呵地笑了聲。
“這時候過來,”岑氏皮笑肉不笑地,“可要給你們也添一雙碗筷?”
“對著我們倆人,你吃得下飯?”陸念反問,問完自顧自答,“反正對著你,我吃不下飯。”
一股氣直衝胸口,岑氏生生忍住了:“那便看著我吃吧。”
“我今日心情不錯,所以特特來跟你說說話,”陸念歪歪坐在太師椅上,鳳眼彎著,聲音清亮,“今兒鎮撫司開棺驗屍,查明馮正彬前頭那位金夫人是被人合力害死的。
你看,就算過了九年,只要把墳挖開來,讓有本事的仵作查驗遺骨,就能得到真相。
金夫人的案子可以查,那我母親到底怎麼死的,也一定可以查。
你說,我是不是該激動一些?”
岑氏的呼吸凝住了。
她有些將信將疑,但這事兒沒什麼能扯謊的,是與不是,京城裡兩三天就能傳得沸沸揚揚。
可是,為什麼九年之後,仵作還能查出來呢?
岑氏勉強穩了穩心神,語重心長道:“阿念,你母親是病故,她入土三十年,就為了你一個人的臆斷,毀了她的清靜,把她挖出來叫世人查驗,真的不合適,這不該是孝順女兒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