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八角那麼常見的香料……
倏地,阿薇靈光一閃。
她緊緊握住陸唸的手,深吸了一口氣,儘量放平聲調:“您再與我說說,外祖母當年是什麼病?”
陸念驚訝,但看著阿薇的眼睛,她便也沒有著急:“她頭昏,噁心,精神不太好,身上沒有什麼力氣,心跳時不時快跳,養了小一個月,沒有什麼好轉。有一日突然厥過去了,就……”
阿薇緩緩點了點頭。
陸念追問:“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阿薇轉頭看向聞嬤嬤:“嬤嬤聽著呢?像不像?”
“是有點像,”聞嬤嬤嘆了聲,“那東西叫莽草。”
陸念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又有些激動:“什麼?”
柳娘子也沒有明白。
阿薇輕聲解釋著:“是一味藥,一般是外敷用的,它帶毒,不能吃下去。
八角這名字是因為它一般來說是八個角,莽草看起來和它很像,但它的角多些,通常在十一個到十三個。
不清楚的人,一眼看過去容易被糊弄過去。
我不清楚岑氏當初如何下的莽草,若是混作八角入菜,定不止外祖母一人吃出問題來,興許是磨成了粉,倒進外祖母的藥爐裡,或是其他辦法。
但她定然是知道八角與莽草這回事,不知怎麼又驚了神,一時間不敢再用八角做出來的菜。
不過……”
陸念正因著白氏的死因而渾身發顫,聽得這聲“不過”又被扯迴心神來:“不過什麼?”
阿薇整理著思緒,道:“別的都和莽草中毒很像,但莽草中毒必然會有的症狀,又不曾有。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陸念怔住了。
母親厥過去時,陸念就被嬤嬤抱走了,沒有親眼看到過。
但若是口吐白沫,為何就沒有人懷疑過是“中毒”?
阿薇看懂了陸唸的疑問,答道:“因為,它看起來更像是羊角風。具體是怎麼樣的,或許只有外祖父知道。”
陸念神色恍惚。
柳娘子看在眼裡,亦是心疼:“便是真如表姑娘說的,侯夫人那兒亦不會認,這麼多年了……”
“我們先別去問外祖父,免得不小心走漏些訊息,就盯著岑氏發難,”阿薇輕輕拍著陸唸的背,“我們讓許富德去查的松子的事兒,只要有結果了,一定能把岑氏的狐狸尾巴扯出來,您別急,千萬別急,很快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