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解藥!給我治阿薇的解藥!”
“瘋子,你們全是瘋子!”
阿薇握著陸唸的手,一遍遍道:“您殺了他們了,您已經把他們都殺了。您給阿薇姐姐報仇了。”
一刻鐘後,陸念才漸漸靜下來。
她始終沒有醒過,卻疲憊至極,滿頭大汗。
阿薇拿帕子與她擦汗,柔聲細語說著:“我剁到一半的肉餡被毛嬤嬤接了手,她調得也不錯,添了白菜進去,包了餃子。
夜深了我圖省事兒就煮了,所以沒有吃上煎餃。
您也沒吃上抄手。
您得趕緊好起來,我才好給您做抄手吃。”
翌日。
進出春暉園的客人不少。
定西侯得了恩典,把太醫院的院使院判都請了來,又請了對癔症有心得的兩位御醫,五人湊一塊給陸念看診。
陸念清晨發作了一場,又自己清醒過來,記得要給阿薇的手換藥。
一刻鐘後又迷糊了,好在不吵不鬧,只靠坐在床頭髮呆。
太醫們過來,陸念也算配合。
阿薇又與太醫們說了這幾年病情狀況,定西侯焦慮等著,最後得到的結果依舊不能算十分樂觀。
說到底,得調養。
“從先前的兩三月犯一回,到現在隔了小一年,看得出有在好轉。”
“既是在蜀地得的病,回到京城來、離那處的人與事都遠了,照理對姑夫人的病情是有益的。”
“還是不能受刺激,儘量順著她來。”
“等這一次緩解之後,或許可以多出去城裡城外轉轉,比一直在府裡住著強。”
“昨兒那大夫開的方子能用,緩解後建議換上化鬱氣的方子。”
定西侯一併記下來。
送太醫出去時,阿薇正好在院子外見到了李嬤嬤。
自打前回為了陸致鬥雞的事、與岑氏不歡而散後,阿薇有一陣子沒有見過岑氏以及她身邊的李嬤嬤了。
兩方看起來是井水不犯河水,背地裡……
岑氏有岑氏的想法,陸念也有陸唸的殺招。
可惜,那殺招才有了訊息,陸念卻犯病了。
李嬤嬤恭謹與定西侯問了安。
“聽說姑夫人病了,侯夫人很是擔心,又怕姑夫人病中見了她更心煩,便讓奴婢來問問。”
阿薇面無表情,道:“病著,不勞掛心,的確會心煩,千萬別來惹嫌。”
李嬤嬤聞言,心中大喜。
這對母女果然還是老樣子,半點不留情面。
侯爺好面子,被這麼多太醫看到自家裡頭不睦……
李嬤嬤藏起心頭歡喜,眼皮子一垂,委屈擺在面上:“表姑娘,奴婢……”
阿薇不與她糾纏,只看定西侯:“我得順著母親。”
定西侯立刻嚴肅起來,道:“本就病著,心情愉悅最是要緊。”
李嬤嬤沒有討到一丁點好,只能賠笑,心底裡恨恨咬牙。
原以為這母女倆自己作死作活、很快就會把定西侯作煩了,沒想到竟然還作出了“偏愛”來。
阿薇轉身回了。
切菜需得磨刀。
等陸念好轉,刀磨光亮,她就把秋碧園給切成絲。
另一廂。
順天府裡,楊府尹差點喜極而泣。
馮正彬的案子,比預料之中的棘手。
自盡看著板上釘釘,可也並非沒有疑點,尤其另牽上了九年前的金氏夫人的死。
當然這並非衙門不能輕易結案的緣由,最讓楊府尹頭痛的是朝堂上幾方各執一詞。
全是官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老傢伙了,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