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鬧哪兒。為了二舅娘和弟弟妹妹們,您三思。”
陸馳被醜話堵得一臉菜色。
桑氏眼珠子輕輕轉了轉。
她起先沒有拿主意,是她摸不清陸念和阿薇的主意,但聽阿薇這句話,話外之音也就有了。
“菡院如何?”桑氏主動道,“離我那兒近些,有事情也方便,若是那處得當,我這就叫人收拾去。”
岑氏著實疲憊,亦不會在這當口上還挑三揀四,自是應下。
桑氏交代了姚嬤嬤,又悄悄睨了阿薇一眼。
正好對上阿薇的視線,得了外甥女一個和氣的笑容。
桑氏的心落了地。
看來她的建言沒有錯。
難怪昨兒阿薇來尋她,提了兩句菡院這那。
只是,桑氏還是沒有弄懂,這對母女如此大陣仗,把侯夫人從秋碧園“趕”去菡院到底是為了什麼?
廊廡下,陸念劈累了,靠著破口的柱子發呆。
阿薇過去扶她:“出了力氣又發了汗,母親餓不餓?午後毛嬤嬤就說燉骨頭湯了,燉到現在定然香濃,我擀個面,再抓一把酸菜,煮上凍豆腐,熱騰騰來一碗,好不好?”
陸念沒有說不好。
她安安靜靜地,左邊阿薇、右邊聞嬤嬤,沒有再搭理在場的其他人,就這麼走出去了。
與剛才砸物劈柱的,儼然像是兩個人。
定西侯怕她發狂,也怕她這木然狀況,飢腸轆轆的肚子被阿薇幾句話勾了饞蟲,乾脆也一道去春暉園。
柳娘子自是與他一塊。
“世子怎麼說?去看看大姑姐,還是照顧母親?”桑氏問陸駿,問了也沒等他答,又道,“母親這裡亂糟糟的,夜裡也不好收拾,世子恐是幫不上忙。”
這點自知之明,陸駿有。
“兒子就不留著添亂了,”他懊喪地與岑氏道,“今日叫您受委屈了,實在是大姐那狀況,父親輕不得重不得。
她說的那些話,您也別放在心上,她鑽牛角尖、看什麼都不對,我知道您不是那種人。
您肯定累了,今晚先在菡院將就將就,明兒定把缺了的都補上。
是了,我先送您過去吧。”
岑氏一手牽著陸駿的,另一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哽咽著道:“我和阿唸的問題,回回叫你和侯爺夾在中間,罷了罷了,先不說了,你也還餓著,先都安頓下來吧。”
兩兄弟一道扶著岑氏離開,桑氏站在暗處,對著陸駿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攤上這麼個“天真”弟弟,大姑姐會發瘋,真不稀奇。
好在陸駿在她這裡總算有個優點。
聽話。
她耐心說、反覆說,陸駿不會駁她。
春暉園。
陸念一進正屋就歪在了大躺椅上。
定西侯幾次想與她說話,見她一副誰都不搭理的模樣,也就作罷了。
不多時,酸菜面做得了送來,定西侯正感嘆酸得開胃,就瞧見阿薇拿了一陶罐進來,陸念接過去、從中舀了兩大勺入碗。
紅通通的,看著就辣。
陸念吃得心滿意足,連面帶湯用得乾淨,放下筷子又往寢間去。
柳娘子只讓阿薇盛了半碗,亦吃完了,道:“她的手定是傷到了,我進去看看她。”
定西侯點頭。
桌邊只剩下祖孫兩人。
定西侯輕咳了聲,道:“你們母女兩人都信賴柳氏。”
“姨娘心善,待母親真心,”阿薇喝了口湯,徑直問了,“外祖父,凡事有因果,與姨娘親厚是,與侯夫人水火不容也是。”
定西侯訕訕。
“砸長輩屋子,換在哪兒都說不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