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望去,兩月前還群峰疊翠,景色清秀的山巒,此刻已被各色梅花開滿,遍地花瓣與積雪融合一體,直衝而上地萬步階梯上的積雪早已被清理,唯一一處青石板。
“綄綄,是御靈飛上去,還是一邊賞花一邊慢悠悠地上去?”鳳妘姻看著眼前階梯,想著這個時辰是飯點,偏頭詢問一下身邊人。
對於爬山,她可不喜,太累,以前不會這些時,被朋友拉去爬過幾次,在大太陽的情況下,每次都脫水嚴重,而她們也從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黑歷史之一。
“先賞花吧,等會兒餓了或累了,我們再飛上去,可好?”月綄心裡斟酌一下,怯生生地抬頭看向她,說出自己的意思。
從一上馬車,他就被眼前這人喂各種小零食與糕點,現下一點都不餓,不急於吃午膳,想一路賞花一邊消化。
還有被她牽著手,多走一會兒,耳尖又不自覺地染上一抹粉。
“好,那你累了餓了,可要說,別憋著。”聽到他的回答,鳳妘姻面部有一瞬間僵硬,但很快就消失無蹤,揉了揉他的頭頂,牽著他往上走。
現有靈力在身,也無妨。
夙鎣殿,此刻被一股壓抑感與非比尋常的寂靜籠罩。
在剛用過早膳,還沒去過鳳後請安,各宮都被陛下的一道口諭,前往夙鎣殿。
旭帝坐於主位,一旁站著一位十五六歲的粉色錦服少年。
哦,應該是男子,他懷裡還抱著尚在襁褓中的嬰孩。
除坐於一旁的鳳後姬如歌外,其他幾位臉色都異常難看,有些恨不得立刻殺了那男子,有些心裡最多有些難過,並沒太多情緒,或許是看透了凡塵。
自從當年七皇女突然性情大變,過了幾年,後宮也被她大換血,除了他們這些有子嗣、或品位比較高的君侍與那位孩子已逝的梅君外,這些年再也沒進過新人,而自十二皇子出世後,就再無新生兒。
今大清早,被陛下宣傳到此,還有被她帶來的男子。
這結果,不言而喻。
這麼多年了,這冰冷的後宮,要進一位新主子了。
大殿整整沉寂了一刻鐘,神經繃緊,宮侍連大氣都不敢出,在正宮鳳後都沒提出意見之前,他們這些君侍,哪裡敢開口,特別是現在鳳妘姻迴歸。
“那陛下,是打算給這位弟弟什麼身份,入住後宮?”姬如歌不動聲色地望了那位男子,眼底閃著暗光,不知想什麼,臉上卻掛著笑意,漫不經心地詢問。
自泠兒出世,被姻兒警告,關於旭帝的私生活,他並沒多大關注,一直深居簡出。
沒成想,這給了她們機會,以為他沒關注後宮一切。
就肆無忌憚了,藏了這麼多年,孩子出生了才見人。
她不會以為,當年那些事情,是他善妒才做出來吧,所以才如此謹慎,生怕他暗中解決了她的小情人。
真是愚蠢的想法。
當年姻兒血染後宮,是因有些人陷害他。
而阻止選秀,是不想那些少年被選入宮,成為犧牲品罷了,或與心上人分開。
他從未愛過她,何來善妒一說。
“晚兒為朕生下皇女,功不可沒,冊封為皇貴君,號傾安,鳳後沒意見吧。”旭帝抱過孩子側目看向他,臉上滿滿得意之色,不以掩飾,滿口喜悅之聲。
姬如歌,你千防萬防,當年鳳妘姻血染後宮,又斷了朕五年一採選。
就認為朕,無法擁有別的小美人兒了。
再怎麼說,朕也是一國之主,連這點權利都沒有嘛。
一旁小皇女的生父,聽言,低著頭默默地站著,就像未聽到一樣,但內心深處充滿激動,紅唇微揚。
在座的各宮主子,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