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侍奴們頻頻朝這位低調又淡漠地正夫行禮,心裡也在疑惑,他為何突然回來,不是才離開沒多久?
這些年,他不在府中,這嫡長房後院,都被哪位誕下庶女的媯姨侍掌握半權,連側夫都被壓制著。
誰讓人家肚子爭氣,誕下女嗣,在這女嗣稀薄的府中,所謂是父憑女貴。
可若正夫回來,那媯姨侍定失勢。
眾人皆在猜測,另一邊媯姨侍院子也收到訊息,心裡也有些擔憂,他是不是回心轉意,要回來好好當他的正夫。
“奴見過正夫。”
卿沭院前,看著款款而來地竇沭,院衛急忙上前行禮,不敢絲毫怠慢。
男子微點頭,示意她們起身,後目光落在牌匾上,看著那二字,眼裡滿滿地嘲諷與厭惡,沒半分喜悅。
當年他嫁入她後,次日命人換上了這名字,代表著,她對他的愛慕之情,在她心裡是什麼地位。
畢竟,女子能將自院院名,帶上夫郎的名,可見了有多愛那人。
“沭兒。”
一道帶有喜悅之情的聲音響起,男子聞聲側目,看著笑容滿面向他走的女子,心裡突然起了一絲內疚,但也是一瞬間。
“姬小姐。”男子抬眸淺笑,不失禮節回應。
一句客氣而生疏的姬小姐,讓迎面而來的女子停下腳步,原本美好的心情,也隨之附上了悲涼與無奈。
沭兒,還是不願原諒她!
“外頭涼,去書房談吧。”女子壓下心頭不適,語氣溫柔地邀他入院。
同他相處十幾載,姬如予瞭解他,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能突然從外面回來,定有事找她。
竇沭瞧見她眼裡的溫柔與深情,連而想到她這些年,揹著他所做所為,心底對她只剩嘲諷與虛偽,側身面無表情地入院。
一個女人再愛你又如何,在某些東西上,有些人還不是拋棄了這所為的情,去鞏固自己的利益。
愛,不過是虛無縹緲的東西罷了。
二人進了書房,竇沭也不在廢話,從空間戒中,取出早已備好的書信,遞到她面前,淡淡地嗓音響起。
“這和離書,我竇府已蓋印,你們姬府也蓋一下吧。”從態度語氣上,可看出,男子不過是通知他罷了,至於她們姬府蓋不蓋印,完全無所謂。
“合……和離書?沭兒,你這次回來,是要同我和離。”姬如予望著眼前那份和離書,還是心愛之人所給,眼裡充滿了悲憫與絕望,心如同被人刺了一劍還疼,身側的手緊緊捏著,忍著想打人的衝動,顫抖地質問。
男子不答,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不言而喻。
對於明媒正娶回來地夫郎,那就是門當戶對,關係著兩族利益,想和離,這流程可為錯綜複雜,需要雙方家族同意,一方不同意,便不可。
而平夫與侍,完全無需。
一般夫妻之間,再如何,都不會走上這條路。
但凡事都有例外,出現於男方下嫁的情況中。
孃家地位高於妻家,男子在家又受寵,那和離就容易很多。
但這種情況,也是少之又少。
和離了,那可就二手貨,即便是再嫁,也是側,說得好聽是側夫,難聽也不過是侍。
不願再嫁,可身為已出嫁過的公子,在家也會被那些還未嫁人的公子排斥與亂嚼舌根。
所以,即使夫妻感情不好,妻主所作所為不太過,不會選擇和離。
再怎麼樣,他也是明媒正娶的正夫,比那些名頭好聽。
“竇沭,這和離書,本小姐是不會同意的,你死了這條心吧。”姬如予調整好心態,眸色微沉,冷冷看著他,拒絕道。
當年,她花了多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