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幽王府,議事閣。
“皇祖父,母親她可是您女兒,怎麼能這樣對她,是不是有些不公平了?”
聽完葉涵雪計劃之後,鳳瑜情緒激動地站起了身,衣袖無意勾倒桌上茶杯,茶水撒在她紅豔衣袍上,頃刻變得幽黑,但她此時沒心情去管,而是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上座那個她從小十分尊敬的長輩,竟然會下如此狠心的心,語氣中淺露著怒氣與失望。
今日,是她們期待已久的日子,皇祖父特意吩咐要穿紅衣袍,來宣示喜悅之情。
可她未想這件衣袍,竟染上了那麼多人的鮮血,其中,還包含著她的母親。
難怪,他會阻止她一同入宮,只讓母親與八皇姨,還有那些朝臣一起入宮,原來是想要母親,死於宮中。
端坐在鳳瑜旁邊的於淑君,在聽完計劃後,情緒也開始不穩,握著杯子的手微顫,眼簾下清澈的眸子,隱隱露出絲絲擔憂,腦海裡想著此刻她的處境,還有女兒叮囑他的話,默默地忍耐著,不給女兒添亂。
從當年撫養四皇女起,便知,他與葉涵雪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以他家族勢力,根本無法與之反抗。
“瑜兒,皇祖父從小如何教你的,生在皇家,有很多事,都身不由己,你該明白,看你皇祖母,不也是這樣坐上那個位置,凡事不能心慈手軟。”葉涵雪見一向得意的孫女,如此沉不住氣,臉色黯然,眸子涼涼地看著她,狠狠地訓斥道。
心不狠,怎能稱帝。
“阿瑜,一旦走上這條路,那麼就再無回頭路可走,你可不能,為了一時心軟,而不顧大家存亡,你母親常年沉迷於美色,確實不適合那個位置,與其日後礙事,不如早些去了,免得受罪。”
渾厚有力的告誡聲入耳,鳳瑜將目光投向一旁外曾祖母身上,見她沉著穩重的神色,眼底那抹狠厲之色,心頭一震,慌忙隱下自己的情緒,不敢反駁。
外曾祖母,這是在暗示一些什麼,果然不好糊弄。
“時辰差不多,咱們也該進宮了。”
酥軟人心的嗓音,從靜坐在那兒輕紗遮面的素衣衫口中傳出,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帶著笑意,讓人一不小心就會陷入,青絲少許被一根紅髮帶紮起,手執一把墨玉摺扇,在這些紅衣袍中,顯得格外冷清。
沒人瞧見那面紗下,殷紅的唇,勾起一抹嘲弄。
“安公子,所言極是。”
葉敬側目,嘴角微勾,面帶笑意與那位公子對視,深沉地眸子暗閃,壓下心裡那股怪異,點頭應道。
跟隨鳳子谷多年,能存活至今,她比那些後提拔上的大臣清楚,那人心到底有多狠。
倘若,她未朝她們下手,她也不會走到這一步,與她作對。
那人比誰想鳳妘姻父女四人消失,報那羞辱之仇,還有那姬府。
前些日,珞蘭陌失蹤一事。
起初,亦謂其謀。
後得知,非她所做。
邪族少主來找她合作,她也有點意外,但她也求之不得。
盟友,當是越多越好。
外加上那個人,她定事半功倍。
在邪族沉浸多年,又遭遇了那麼多,安樂一眼就輕易看透,她那點小心思,眼尾微翹,星眸含笑不語,起身向外,分花拂柳,淡淡清香散開。
葉敬眉頭微皺,隨即凝聚一道結界隔開,邪族擅毒,還是小心為妙。
來到院中,抬手開啟手中那把摺扇,在空中比劃幾下,耀眼白光顯露,刺眼光芒,眾人抬手遮擋,不久,白光散去,帶著詭異花紋地紅陣法,浮現在眼前。
鳳久源她們能不動聲色,進入戒備森嚴的皇宮,可不是動用了傳送陣。
“諸位請,該出發了。”安樂率先入內,微微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