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
理新皇即位,必往謁太廟,然鳳鳴遠非往廟,其一身鳳袍亦非象皇極之明黃,而一身霜。知者即位,不知者猶謂喪。
少年稚嫩地面容帶著上將之威,眸中盡是淡薄,在高位凝視著前方,帝都與周城官員齊齊立在下方,而碧空上,也有自它邑官通視影術,靜待禮啟。
“本王知你們不服,若你們想造反,本王也非那般小氣之人,惟敵得過本王,此鳳域爾可取。”妘姻瞧著空中那些沒被教導的官員,眼底透露著不甘,一臉無畏,一本正經的提醒她們。
前慫恿子民叛國,後又引導官員謀反。
怕世上除了蕭王,無人敢這般大言無懼。
“臣定終身忠誠於新帝,望蕭王明鑑。”
那些官員聽言,立即表明忠心。
妘姻淡笑不語,目光在那些人悠悠掃過,眼底笑意艱深,轉身看向少年感慨道。
“白真是讓人喜悅的顏色,這鳳域第一筆就由鳴兒來勾畫了,姑姑很期待一副絕世名畫從你手裡綻放。”
人降生時,不就如白紙般,再由周身環境來決定,一點點撒下墨水,讓它現成一副畫。
而鳳域在她眼裡不過五彩斑斕的水墨畫,將修改成五彩斑斕的純色,談何容易。
不過,她如今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鳴兒定不負姑姑所望。”少年尊敬地跪下,接過她手裡象徵皇權讓人垂憐的玉璽,語氣無比堅定。
“好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本王要回府了。”妘姻扶起他,拍了拍他肩膀,扶手離去。
“臣恭送蕭王。”
大臣們見煞神離開,一直緊繃的身子立馬鬆懈,滿臉喜悅送她離開。
不知待會新帝第一道旨意下達時,她們是否還如此歡樂。
鳳鳴遠盯著那個背影很久,直至徹底看不見。
今日一別,不知幾時,才能再次看見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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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月府也不平靜,月霽風正在與長老院商討對策,她們已徹底得罪蕭王,在這鳳域恐怕再無容身之地,不撤退,難逃一死,她們可不想月族毀於此。
她們面前的影像捷雷不及掩耳被切斷,結界也被人從外破解,房門隨風而開,刺骨寒意從三人心裡升起,面色陰沉,對視一眼,起身時嚮往走去。
她們沒想蕭王來的如此之快。
能悄無聲息入府,輕易破除結界,除蕭王別無她人。
然待她們來到房外,目光落在那面色從容,眼含趣味的女人身上,臉上露出驚愕之情。
月康。
她們萬萬想不到之人。
“議事固然重要,但這午膳還是得用的,小的來請家主與兩位長老前去用膳,各院姨侍正等候著諸位。”滿口敬意,可月康臉上無半分以往的尊敬。
“月康,你所謂何意,想造反不成,別忘了你與你弟弟的奴契可在本家主手裡。”月康怒斥,臉色比方才還要難看至極,搬出契約威脅。
自己養的一條奴隸,忽然不聽使喚了,這不是讓人笑話。
“你投靠了蕭王。”三長老艴然不悅,一語中的。
“還是三長老聰明,奴契?沒有十足把握,家主認為我一個小小的管家敢叛變嘛。”月康沒被揭穿而惱羞成怒的神情,反而滿臉讚許,而後看向月霽風滿眼鄙夷。
“勿說待我不薄之言,再好那也被奴契牽制著,活在你們掌控之下,這自由之身,才讓人嚮往。”
再次堵住她要說出可笑言論,拂袖往前廳而去。
三人忍著怒氣跟上,想看看她到底玩什麼花樣。
至於她們為何不一起拿下她,因在她出現那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