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泓信步來到御景霞院門外之時,炫凌已經焦急的在來回踱步等待著,皆因炫泓讓炫凌在出發前往棲霞關前見一見七皇子唯震,畢竟自孩子出生以來,凌王這位父親都沒有親眼見過這孩子,此時孩子都已經快三歲了,趁著這次炫凌回京炫泓特地安排他們父子見上一面。而炫凌對於這位從沒見過的親生骨肉一直以來都甚是牽掛,礙於皇家的臉面,這種念想與牽掛根本不敢表露於色,畢竟炫泓能為其留下血脈並允諾滿七歲後過繼自己一脈已是天恩,再多的炫凌並不敢奢求了。
炫泓看見炫凌一臉忐忑與焦急,心裡暗暗感嘆他這位孑然一身的皇兄,於是走到炫凌背後,拍了拍炫凌的肩背,輕聲說道:“凌皇兄,我們進去吧。”
炫凌一聽背後炫泓的聲音,馬上準備行禮,卻被炫泓伸手攔住了,說道:“皇兄就別多禮了,關起門來,我們還是親兄弟,禮做給外人看的並不是給兄弟看的。去吧我們去看看震兒。”
眾人也不通傳,快步便來到了御景霞院的偏殿之中,而這時候寧妃已經帶著唯震在等候著眾人了。寧妃看見炫泓一行人進來,連忙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參見王爺,王爺萬福。”炫泓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寧妃免禮起來。
寧妃起身後也不敢怠慢,耐心的帶著七皇子唯震去給炫泓和炫凌行禮,七皇子就在幾個月前開開始會說話,也不是說得太流暢,此時在寧妃的鼓勵下,奶聲奶氣地向炫泓和炫凌行禮,道:“兒臣,兒臣給父皇請安,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磕碰的行了一禮後,又轉過身向炫凌行禮道:“侄兒給凌皇伯父請安,皇伯父萬安。”炫凌聽了後激動的扶起唯震的小身板,顫聲說道:“震兒乖,快起來吧。”就這樣一直扶著唯震的小胳膊,直到他磕磕碰碰的在凳子上坐下,才緩步走到另一張凳子坐了下來,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過唯震的臉龐。
看到此幕,炫泓不禁內心感慨,是為了自己這位忠心的皇兄才一直戍守邊城,錯過娶妻的最好時光,也導致了子嗣凋零的現狀,更肯定自己對皇兄的成全是對的,既成全了兄弟的情,也成全了忠臣之義。只可惜苦了這一位純良的寧妃一輩子,為了一個宮廷的鬥爭惡果,揹負起一輩子孤單的命運。而在炫泓回頭看見寧妃的一刻,只見寧妃看著炫凌注視著唯震那專注的雙眼,眼角忍不住溼潤了起來。
炫泓看著他們氾濫親情的視線,內心不忍,幽幽地說道:“凌皇兄,這次棲霞關之行也許是會有一場惡戰,朕願皇兄為中梁國立下戰功,平安歸來。朕承諾你,震兒滿七歲便過繼於凌王一脈,以續皇兄一脈的香火,也讓震兒能在皇兄膝下承歡。”
炫凌一聽,激動和感激之情難掩於色,連忙起身跪倒道:“臣,定不負皇上所望,必定拼盡全力維護中梁國的國土完整。”
炫泓伸手扶起炫凌,說道:“皇兄不要這麼多禮了,自家兄弟我們不忘本就行了。”撇眼一看,此時的寧妃卻是激動而悲傷,難掩一臉的不捨,炫泓瞬間明白寧妃所想,寧妃乃他後宮的嬪妃,自然不能隨七皇子唯震一併去凌王府,餘下的時光只能在母子分離的感情悲痛中默默度過。可炫泓轉念一想,寧妃一個這麼純良的女子,憑什麼要得到悲痛悽苦的一生呢?她的錯乃是後宮爭鬥的惡果,也不是因她而起的過錯,況且自己也沒有真正寵幸過這個女子,這樣的她後半輩子太苦了。
想到這裡炫泓內心抵不住內疚與不忍,輕聲說道:“屆時寧妃隨震兒遷居凌王府吧。”
寧妃和炫凌一聽,皆是滿臉驚詫,一時說不出話來,只留下兩雙瞪圓的大眼睛注視著臉色黯然的炫泓。
炫泓幽幽地接下去說道:“寧妃朕並沒有真正寵幸過,震兒離開後,留給她的只不過是無盡的思念、無盡的悽苦,悲涼的下半輩子。寧妃的今日並非她的過錯,也皆因我們兩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