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孩子從大到小分別叫徐光、徐宗、徐耀。
徐大壯和趙瑩的計劃是在徐桂蘭這裡安定下來後生第四個,好湊齊光宗耀祖。
徐光見陸酌不肯屈服,惱羞成怒抬起胳膊要打陸酌,只是手還沒落到陸酌身上,一顆石子正巧打在他的手背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徐宗語氣兇狠,一雙小眼睛死死瞪著江野,“大哥,是那個啞巴!”
徐耀早就看江野不順眼,提議道:“大哥二哥,要不我們先揍這個啞巴一頓?”
徐光正要點頭,徐桂蘭拿著掃把走了過來,三個侄子小小年紀就被教壞了,徐桂蘭對他們喜歡不起來,冷著語氣說:“徐光徐宗徐耀,你們敢欺負小酌和小野,別怪我攆你們走。”
徐耀年紀最小,鬼精鬼精的,他立馬變了副臉,“姑姑你不能趕我們走,我們會凍死在外面的。”
徐宗緊跟著保證:“姑姑,我們會聽你的話的。”
蘭霜腦袋都要炸了,有三個一點都不討喜的孩子在,實在很挑戰她的耐心。
徐桂蘭的話起到一定作用,徐光徐宗徐耀安分了半個小時。
臨近過年有很多事要忙,蘭霜和徐桂蘭分工明確,她負責餐館一應瑣事,“大姐,我們的餐館預計在年後開業,我打算去菜市場看看食材,可以的話先定下來跟哪家長期合作。”
徐桂蘭要上街打聽有沒有人家需要小工,掙一點是一點,不然連買年貨的錢都沒有,她叮囑蘭霜萬事小心,也出了門。
兩個大人剛出門,徐光徐宗徐耀又開始不老實了,偷偷溜進陸酌和江野的房間,把陸酌枕頭底下的草編蜻蜓全扔在地上用腳踩爛。
朵朵正在教江野說話,她見蘭霜和徐桂蘭這麼忙,也記起了自己的任務,江野很聰明,在她的耐心教學下,已經能發出一些簡單的音。
只是他聽不見聲音,不知道正常的語氣是什麼樣,說出來的詞很是奇怪。
陸酌坐在小凳子上編蜻蜓,耳朵時刻豎著,從江野嘴裡發出來的每一個落進他耳朵裡的音節,都跟天籟沒有區別。
他今天親耳聽到江野“說話”,在他看來江野就是最棒的,心底油然而生滿滿的驕傲。
朵朵教了一些簡單的詞彙後,開始教江野說“哥哥”。
為了方便江野理解意思,朵朵邊教邊讓江野看陸酌。
朵朵只教一遍江野就學會了。
“哥,哥哥。”
霎時一股電流從陸酌的腳底竄往頭頂,再經由血液流遍全身。
他忘了草編蜻蜓的編法,腦袋嗡嗡嗡的,不可名狀的幸福宛如浪潮一般將他捲到高空,他忘了呼吸,忘了自己,世界裡只餘江野那聲“哥哥”。
眼眶突然有些發熱,陸酌失態地站起來,因為動作太快還絆倒了小凳子。
他快步走進房間。
在陸酌的身影消失後,江野眼底微小的光熄滅了。
陸酌是不是不喜歡聽他叫哥哥?
朵朵懵圈半響,才比著手語安慰江野。
“小野,哥哥沒有生氣,他肯定是太開心了。”
江野神情越發低落。
開心嗎?
如果開心的話為什麼不誇他。
陸酌回到房間,看到了滿地支離破碎的草編蜻蜓,剛才的喜悅一掃而空,他渾身的血液彷彿凝住了,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撿起不再完好的草編蜻蜓。
徐光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房間門口,抱著兩隻手臂冷哼:“我爸媽說了,你和姑姑的東西就是我們的東西,別說幾隻蜻蜓了,哪天我們要你的命你也得乖乖把脖頸洗乾淨等著。”
徐光今年已經滿十四歲,兩個月前在學校把一個女生從三樓陽臺推下去,嫁禍給班上的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