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陸酌未經他的允許接了電話,相反,他希望陸酌能主動過問他在做什麼,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陸酌,自然不會把陸酌排除在外。
江野的體溫隔著衣物傳到陸酌身上,他急躁的情緒穩定了些,故意說反話:“你滾得遠遠的才好。”
“是嗎?”江野捧著陸酌的臉,藉著暖黃色的路燈,他看見了陸酌溼潤的眼角,沒有繼續逗弄陸酌,溫聲說:“陸酌,我沒有打算和我親生父母相認,我也不會離開你。”
“你撒謊,”陸酌咬著下唇不讓眼淚掉下來:“你既然不打算認他們,你為什麼要託人找——”
江野吻住了陸酌的唇。
幾秒後他嚐到了一滴溫熱鹹溼的液體。
陸酌強忍著難過推開江野,他紅著眼睛把江野的手機踢到一旁:“騙子,我不聽你解釋,你要走就走,我不會留你,反正你就是頭喂不熟的白眼狼,我對你再好,你照樣會以下犯上,對我做那種事。”
陸酌今天經歷了太多,心裡亂七八糟塞了一堆情緒,他此刻做不到冷靜與理智,只想一股腦地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江野原本計劃好一切,唯獨沒料到陸酌會正好接到那通電話。
陸酌口不擇言:“江野,我家好吃好喝養了你十年,你憑什麼說走就走?我告訴你,就算你要和你親生父母相認,你也得把欠我家的全部還回來。”
江野拿陸酌毫無辦法:“好,都聽你的。”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陸酌的大腦陡然清醒,他後悔剛才說了一堆帶刺的話,什麼叫好吃好喝養了江野十年?江野待在這個家是有前提的。
除開他偽裝出來厭惡江野的這個因素,更因為江野早熟懂事,成績好,能幫忙。
陸酌不敢正視江野,他跑過去把手機撿起來塞到江野手上:“剛才我沒聽到多少,你給人家回個電話,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江野把手機揣進兜裡,重新牽起陸酌的手。
回酒店的路上兩人一直沒說話。
這一晚,陸酌睡得極不安寧,一會兒夢見江野渾身是血,一會兒夢見江野跟親生父母相認,一會兒又夢見小時候做的草編蜻蜓全部飛走。
他的後背被冷汗打溼,有人捏住了他的鼻子不讓他呼吸。
“陸酌,醒醒。”
陸酌從噩夢中驚醒,無助的神情盡數落進江野眼底。
江野把陸酌撈起來抱進懷裡:“夢見什麼了?為什麼一直喊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