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給陸酌做完檢查後開了助消化的藥,江野拿著兩盒藥欲言又止好半天才開口問:“所以他只是吃多了?”
“嗯,你問問他還難受的話,可以去裡間躺著休息會兒。”醫生還要忙著給下一位摔傷腿的學生上藥,說完掀開了簾子走了出去。
陸酌聽到了江野和醫生的對話,他有氣無力說:“江野, 扶我去休息。”
說是扶,但陸酌疼得滿頭大汗,一點力氣都沒有,偏偏他打死都不要江野抱,犟得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江野耐心地放低聲音:“這裡沒人,不會有人知道我抱你了。”
陸酌可恥地動搖了,他決定退一步,放任自己把大半邊身體靠到江野懷裡,氣息陡然貼近,他明顯感覺到江野的呼吸凝滯了一瞬。
陸酌躺上病床後肚子還是很難受,他正猶豫要不要把江野攆出去好自己揉肚子時,江野搬了張塑膠椅子坐到了病床前。
“衣服撩上去,”江野半垂著眸子,慢慢搓熱手心。
“啊?”陸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江野想趁人之危,臉色陡然漲紅,在腦海裡斟酌著罵江野的話。
江野無奈極了,他觀陸酌的神情就知道陸酌把他想成了卑鄙無恥的小人,語氣緩和了些:“肚子不難受嗎?我幫你揉揉。”
“誰要你揉了,自作多情。”陸酌口是心非,嘴上硬氣得不行,動作可是半點沒含糊,刷地把校服往上掀。
少年腰腹平坦緊實,線條流暢優美,光是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
江野的眼神暗了暗,喉結快速滾動兩下,陸酌不是沒有察覺,但他現在肩負矯正江野取向的重任,不能在這種關頭表現出一丁點緊張。
“有什麼好看的,我有的你也有。”陸酌強裝淡定,“要揉趕緊揉,別一會兒下課了。”
言外之意是下課來校醫院的人多,到時候他也不好意思繼續躺在病床上。
溫熱的掌心覆上陸酌的肚子,極富技巧地揉著。
陸酌舒服得眯上了眼睛,他分不清是先前吃下去的藥還是江野的動作起了作用,總之痙攣疼痛的胃部得到了安撫。
陸酌想起辦公室裡發生的事,壓低聲音問:“江野,那封情書到底怎麼回事?”
“不小心放進去的。”江野的語氣沒有半分起伏,像是在敘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江野,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陸酌有些火大,“不小心?!你差點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老虎有多管得嚴你這個好學生是沒見識過,我不一樣,我知道她的手段,她接下來一段時間都要盯死我。”
江野沒有辯解。
他是真的不小心,那封情書雖然是他修修改改數十次的定稿,但他還是沒有送給陸酌,總覺得還有完善的地方。
“另外你再給我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麼要給我寫情書,”陸酌語氣森冷嚴厲:“江野,我可以當你之前在器材室說的那些話不作數,前提是你斷了不該有的心思。”
“我以為你喜歡收情書,”江野神態認真, 沒有在開玩笑,“高猛早上搬書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大摞情書。”
陸酌沉默,他明確表明過自己不收情書,但總有人妄圖透過高猛把情書遞到他手上,高猛這個人很好賄賂,送他一顆棒棒糖他能立馬答應把情書轉交給陸酌。
陸酌既好氣又好笑,“你發什麼神經!那些不是我收的,是高猛。”
“嗯,我知道,”江野手上的力道越發輕柔,“為我破例一次吧。”
江野又露出那種悲傷易碎的神情。
陸酌差點迷失在江野那雙陰鬱漂亮的眼睛裡。
他不合時宜地想到和江野的第一次見面,正是因為那雙比任何寶石都要惑人心智的眼睛他才鬼使神差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