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酌渾身發冷,心底湧起巨大的恐慌,這條訊息到底是誰發來的?為什麼說知道他和江野的關係?
陸酌控制住微微顫抖的手刪掉這條打破他平靜生活的簡訊,正打算把手機放回去,剛才的號碼又發過來一條訊息。
【要是讓全校師生知道年級第一是個噁心的同性戀,你猜江野還有沒有臉待在二中?】
陸酌摁熄螢幕,迅速拿起褲子套上,神情急切:“高猛有急事找我,我出去一趟。”
江野的視線落在陸酌緊緊攥著手機的那隻手上,旋即不動聲色移開眼神:“我陪你去。”
“不用!”陸酌的反應很大:“你在家做題,我很快回來。”
說完忍著兩腿間的疼痛大步離開。
陸酌的後背出了很多冷汗,大腦裡的那根弦繃到最緊,心跳的速度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快,他攔了倆計程車,隨便報了個地址,下車時因為太過驚慌失措,掃碼付錢時接連輸錯好幾次密碼。
他找了個無人的地方撥出對方的電話,響了幾聲後,電話被人接通。
陸酌背靠一面畫著塗鴉的牆,聲音不復冷靜,他不等對方開口就暴露了內心的慌亂:“你是誰?還有你給我發的訊息是什麼意思?”
電話那頭先是傳出一陣讓陸酌頭皮發麻的笑聲,接著一道陰冷黏膩的嗓音清晰地傳進陸酌的耳朵裡:“陸酌,你壞了我的好事,害我和孔輝被學校開除,你和江野也別想好過!”
“黎書承?”陸酌握著手機的指節泛白,他儘量平靜地開口:“我不管你今天看到了什麼,總之我和江野不是你說的那種關係,我是他哥,你別想到處造謠。”
黎書承不信陸酌說的話,他回想起放學時看到的一幕,原本他和孔輝是來蹲陸酌和江野,誰曾想他們有了重大發現。
“陸酌,你別跟我開玩笑了,你是他哪門子的哥?我看是情哥哥還差不多,你們倆在大街上旁若無人牽手,真當所有人都眼瞎?怪不得那天在奶茶店你不要命單挑我和孔輝,原來是幫江野出頭。”
陸酌冷聲:“黎書承,我勸你收起你那些把戲,今天的事是你和孔輝咎由自取,學校開除你們都算是輕的,你不但不知道悔改,反而怨恨上我,我警告你,要是你敢亂說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好一個不會放過我!”黎書承見陸酌死到臨頭還不肯跟他求饒,直接把話挑明:“陸酌,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現在被二中開除,其他高中也不收我,你和江野憑什麼安然無恙?這樣,我給你兩個選擇。”
“你說。”陸酌從來沒有這麼被動過,他低估了黎書承的卑鄙,當下最重要的是穩住黎書承,黎書承既然敢找他,想必手上有實質性的證據。
“第一,明天下午放學你一個人來潮酷網咖,把衣服全部脫掉跪在我面前學狗叫,並且讓我錄一段影片。”
現在黎書承手上掌握著陸酌和江野的把柄,他可不會心慈手軟,沒等陸酌出聲就接著說第二個選擇:“第二,這週五之前你主動退學。”
良久的沉默過後,陸酌強忍把黎書承宰了的念頭緩緩說:“我選退學。”
“好!”黎書承早就料到陸酌會這麼選,他見目的達到,笑得越發得意:“這可是你親口說的,你要是敢耍花招,別怪我曝光你和江野親密的照片。”
“嗯。”陸酌心力交瘁地結束和黎書承的通話。
他的情緒太糟糕,怕江野看出什麼,因而沒有急著回去,而是隨便找了家燒烤攤走進去,老闆熱情地招呼他找桌子坐下,他心不在焉地點了幾樣素菜,又從冰箱裡拿了兩罐冰啤酒。
還有會兒才上菜,他沉默地喝完兩罐啤酒,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流進胃裡,寒意立時順著他的四肢百骸蔓延。
老闆端著烤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