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慎道,“三爺不是說笑吧?記得那夜在莊院中,我雙手被縛,三爺仍是敵我不過啊。”
“那晚是有心放你,所以才故意賣了幾個破綻。”曾三眉毛一挑,滿臉倨傲。“你小子若不服氣,大可來試試!”
“人貴自知。既然三爺有把握,那我何苦自討沒趣?算了,我也喚些幫手吧!”馮慎手一鬆,掌中酒盞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隨著一聲脆響,曾宅四面突然火光大起。曾三與院中眾匪一愣神的工夫,牆頭上便已趴滿了荷槍實彈的火槍兵。
望著那一支支蓄勢待發的火槍,曾三直接傻了眼。“官軍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怎麼沒人發覺?”
“統領”,一名惡徒苦著臉道,“今晚盯梢的幾個弟兄……都在屋裡躺著呢……”
“好你個馮慎!”曾三回過神來,恨道,“怪不得你在門口下了重手,原來是早有預謀,想去了我的眼線!”
“哈哈哈”,馮慎笑道,“為把你們盡數拿獲,肅王還特意從火器營調來人手。若不提前清掉三爺耳目,如何將你這曾宅團團圍定?”
“馮巡檢”,牆頭躍上一名藍翎長,“我們火器營的人馬已部署就位,巡捕營的兄弟也候在外頭,隨時都能破門!”
“有勞,”馮慎衝牆頭一拱手,“馮慎斗膽,請諸位兄弟再緩上一緩。”
“馮巡檢不必客氣”,那藍翎長回道,“肅親王有吩咐,讓我們全力配合,那就等你號令了!”
藍翎長說完,便按兵不動,一雙虎眼,緊緊留意著院內動靜。
“三爺,”馮慎轉過頭,“在這四面楚歌下,你還想負隅頑抗嗎?”
“唉”,曾三長嘆一聲,“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看來我尚虞備用處,氣數將盡了……”
“哼哼,竟然自比那西楚霸王?”馮慎冷笑道,“那三爺是否想要自刎謝罪呢?”
“江東子弟多才俊,捲土重來未可知。我曾某人豈會束手就擒?”曾三從袖口暗捏一支長鏢,趁馮慎不備,甩手擲去。“跟你們拼了吧!”
那長鏢來勢刁鑽,宛若一道寒光,朝著馮慎心窩扎去。再想閃避,已然不及。情急之下,馮慎只得將身形疾轉,以肉肩生受了這一鏢。
“大膽兇徒!”牆上藍翎長見狀大怒,手中令旗就要揮下。“給我斃了這匪首……”
“慢!”馮慎抱臂急喝道,“兄弟們少安毋躁,先莫開槍!”
“可是這……”那藍翎長切齒道,“罷!就聽馮巡檢的!”
一干火槍兵聞言,也都將瞄好的長槍慢慢放下。
“謝了,”馮慎一咬牙,將肩頭長鏢拔下。“嘶……三爺好俊的鏢法……”
“小子,要攻便攻,”曾三陰起臉,“囉囉唆唆地廢什麼話?”
“三爺不畏死,可也得替你這幫手下著想吧?”馮慎道,“要真火拼起來,他們可要吃大虧!”
“我們尚虞備用處,就沒有貪生怕死的孬種!”曾三冷冷地環視眾匪,“兄弟們,你們說是嗎?”
被官軍一圍,眾匪早嚇得噤若寒蟬,可在曾三淫威下,也只得硬著頭皮道:“我們……我們與統領共存亡。”
“共存亡?哼!”馮慎將手中長鏢一仰,對眾匪道,“你們瞧清楚了,這確是你們統領之物吧?”
“廢話!”疤痢眼喝道,“這是我們統領的獨門暗器!”
“這便對了!”馮慎道,“這種尖長的‘柳葉鏢’,我曾見識過!你們粘杆處,是有個叫青魅的吧?”
“是又怎樣?”假瓦匠兩眼一瞪,“小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馮慎淡然道:“我要說的是,那青魅便是被這種暗器一鏢穿喉。當時在順天府大堂上,有目共睹!為了滅口,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