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們站在路邊、東西散落一地的樣子,我努力不讓自己顯得太興奮。真的相當可憐。這樣,我們先到了機場,緊接著又上了飛機,而她們卻還要再等兩個鐘頭才有飛機。看來她們要被踢出局了,我要表現出很哀傷才行。
“好吧,朱麗葉女士。”達拉斯說。他總是在演戲,我快要煩死了。現在連攝像師都還沒開始拍呢。“我們來解開這個提示好嗎?”他拿起紙來,上面寫著:
在開羅的夜總會,舞女們
在每個角落旋轉搖盪,
找到一個或許就能找到
裝扮她的三點金光閃亮。
“嗯,這描述似乎明白易懂。去一家夜總會,找個跳舞的女人,弄到一些……‘金光閃亮’。”
“可是,是全開羅任何一個跳舞的女人嗎?”
“我不知道。”
“也許我們應該問問別人。”
和我隔著過道坐著一個看來像是美國人的傢伙,我接受達拉斯的暗示,把身體湊過去。
“對不起。”我說。他轉頭看我。我露出明亮的笑容,等著看他有沒有認出我。
他有禮貌地回應。“什麼事?”他說,“我能幫你什麼嗎?”他說話有英國腔。我的戲好像從沒在英國演過,不過不要緊,人家說我有一種纖柔的氣質,會使別人想要幫助我。
“很抱歉打攪你,”我說,“我們在拍一個美國的電視節目。”我朝攝像師指了指,他已經打起精神又開始拍了,“我們必須猜出這個提示的意思,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幫我們?”
把紙片遞給他時,我讓嘴角抿出一抹笑容,絕不是賣弄風情,只是邀請他和我一同置身在這荒唐的情境中。他回我一笑,很高興地加入了。
他念出提示。“是這樣的,你知道嗎,肚皮舞娘在開羅很常見。”他把“舞娘”的音發得很重。
“我猜他們指的是這個。”達拉斯屈身到我面前。“她們有沒有穿任何金光閃閃的東西?”他問。我謹慎地用肘把他推回座位。這是我的戲。
4 朱麗葉(2)
“我想你或許不知道該到哪裡去找這些肚皮舞娘吧?”我問。“我不是暗指你……”我話說不下去,只輕輕笑著。
他也笑了。“哦,我自己是沒去過,不過……”他彎身向前,從椅背抽出一本旅遊指南,翻著索引頁。“在這裡。”他說。
他把書遞過來,我讓我們的手輕輕碰了一下。書頁上有一個方塊。裡面有肚皮舞的夜總會和旅館名單。
“啊,這太棒了!”我說,“我們只要抄一些下來。”我作勢要俯身找筆。
“哦,把這一頁撕下吧。”我的新朋友說,“我不是很喜歡肚皮舞娘。”
“你真好,”我說著就撕下那一頁,交給達拉斯,“謝謝你的幫助,十分感激。”我靠回座位上,拋給他一個感激的、小小的“到此為止”的眼神。
達拉斯仔細看了看名單。“好啦,”他開心地說,“肚皮舞娘。”
“沉著點,”我說,“只要問你自己‘關鍵詞是什麼’就行了。”
他茫然地皺眉頭看著我。
“‘斯科勒總統’會怎麼做?”我說。他狠狠瞪了我一眼,他最恨我用“斯科勒總統”挖苦他。
他正在看肚皮舞那一頁的另一邊。“你聽聽,”他說,“開羅有個地方叫‘穆罕默德·阿里大清真寺’,你想它是不是用那個拳擊手命名的?”
我沒回答,只是搖搖頭,朝攝像機看了一眼,意思是:“你相信有這種人嗎?”我記得有一次我在華盛頓做一個“首都知己”的特別節目,我們開車經過一個路標,上頭寫著通往馬里蘭州的基維·蔡斯①,我說我不敢相信有人會拿笑星的名字來為自己的城市命名。之後每個人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