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花半個小時回家,夜風拂動她的髮絲露出面無表情的臉。
路上的車很少,司機開得很快,廣播裡主持人好聽的聲音已經再和眾人說晚安了。車子在一幢有些年代的別墅前停下來,她付了錢,走進院子正要開門身後一道刺眼的光向她打過來,接著是兩聲關車門的聲音。
程程伸出去的手收回來,嘴角噙著譏諷笑容。本來想著今晚上能睡個安穩覺,沒想到這兩人心貼得這麼近,找別人伸手要東西還能厚臉皮的結伴而來。
“程程怎麼回來這麼晚?手機還打不通,不知道我會擔心你嗎?”
彭俊的聲音乾淨清冽,配上他溫文儒雅的帥氣長相和和煦笑容,任誰看了都會覺得舒服會為之動心。她當初真是愛慘了這張臉,有多愛現在就會覺得有多噁心,卻偏偏不能露出半分。在他們走過來時,程程故作驚訝地問:“你們……你們怎麼這麼晚還在我家門口?”
鄒雪不大自然的地將垂下來的碎髮拂在耳後,水盈盈的大眼睛裡閃過一抹尷尬,既而看向彭俊,有嬌嗔、有信賴還有濃濃的情。彭俊笑了笑擁住程程的腰,卻不想被她掙開,他才皺眉,就聽到她嬌柔的聲音響起。
“鄒雪還看著呢,拉拉扯扯的欺負人家沒男朋友嗎?別在外面吹冷風了,進去吧。”鑰匙鑽進鎖眼輕輕一擰就開了,林嬸有事回鄉下,這兩天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冷冷清清的一點都不想多待。
當初房子裝修是按照她的喜好裝的,那個時候老爸站在旁邊看她指點江山,笑著說一切都聽我女兒的。至今想起來好像不過是去年發生的事情,卻沒想到十幾年就像一陣風般過去了,她已經二十五歲,前世因為被保護的太好所以才會那麼蠢。熟悉地地方,想起她和老爸的第一次爭吵是因為彭俊,第一次冷戰也是因為彭俊,她用對老爸懷有的一切抱歉來保護這個男人,現在想起來真是可笑。
“我在燒烤店待得時間長了點,渾身都是股煙味,你們先拿點東西喝,我去洗澡換身衣服。”
程程說完就上樓了,他們想等那就多等等。只是這一等足足等了一個鐘頭,她穿著浴袍下來的時候精準地把鄒雪不耐煩的表情收進眼底,心中冷哼一聲,臉上的笑卻越發燦爛。
在白色的真皮沙發上坐下,腳下是繡著幾何圖案的柔軟手工波斯毛毯,踩在上面非常舒服:“有什麼事這麼急著找我?”
彭俊十指交握,俊臉上掛著招牌笑容:“鄒雪說有急事要和你商量,聯絡不上你才打到我這裡,你也沒和我說你要去哪裡,我想你反正要回家,正好公司的事情忙完了就順路帶她過來等你。”
程程現在才發覺原來她才是那個局外人,他們之間無論眼神相對還是說話都是那麼自然而有默契,她手背掩唇打了個哈欠,努力睜大眼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
好戲終於要上場,她有期待卻也有失望和痛心。正因為在意才會被傷害,軟弱天真的自己早已死去,唯剩一個心硬靠仇恨支撐的程程存活在這世上。
鄒雪穿著低領碎花連衣裙,顯得她更加嬌小可愛,她的聲音很軟很暖:“我聽說吳燕丹導演的新戲有個角色給了你,你也知道我一直演現代戲,很想嘗試古裝戲可是苦於沒機會。程伯伯的事情剛辦完不久,我想你需要一段時間來調整平復,所以——能不能把這個角色讓給我?下次有更好的機會,我保證會讓給你。”
程程失笑出聲:“咱們這麼多年的好姐妹,說這樣的話真見外。”
她看著鄒雪眼睛裡升起喜悅的光陡然話鋒一轉,無奈道:“只是這個角色這次我不能讓給你。”
她的話音剛落,彭俊就挪坐到她身邊,無所謂地開解她:“不過一個小角色,鄒雪想要你就給她嘛,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反正你去演戲不過是個消遣,乖,聽我的話再在家養養神,或者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