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山之上,望月亭內,南宮燚與木顏涼相對而坐,氣氛凝重,仿若被一層無形的寒霜所籠罩,兩人皆是沉默不語,唯有山間微風輕輕拂過,吹動衣角獵獵作響,似在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知道本宮找你所謂何事?”南宮燚終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懣,率先打破了平靜,他的語氣中滿是氣憤與不屑,那眼神猶如冰冷的利刃,直直地刺向木顏涼。
“太子是為了王上賜婚之事吧!”木顏涼神色坦然,毫不遮掩地說道,她的目光平靜地迎向南宮燚的注視,不卑不亢。
“不錯!”南宮燚冷冷地回應,話語如從牙縫中擠出,“本宮想知,你用的何手段,讓父王逼我非得娶你不可!”他的雙手緊緊握拳,似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怒火。
“太子明鑑,臣女也是昨日才得知賜婚一事!”木顏涼微微抬起頭,鎮定自若地說道,“更何況臣女本就與言家公子有婚約在身,若是逼迫,怕是王上逼臣女嫁給您吧!”她的聲音清脆而堅定,在寂靜的亭內迴盪。
“放肆!”南宮燚猛地拍案而起,那巨大的聲響驚得亭外樹枝上的鳥兒撲稜著翅膀四散飛去,他怒聲呵斥道:“你是說父王硬逼你啦!既如此,那你為何接了聖旨!”
“縱使不願,臣女也不敢抗旨!”木顏涼輕嘆一聲,實話實說,那無奈的嘆息聲中飽含著諸多的心酸與無助。
“如此甚好,既然你不情我不願,本宮自會想辦法讓父王收回成命,”南宮燚面色冷峻,語氣冰冷地說道,“希望你不要忘記你所說的!”言罷,他一甩衣袖,轉身欲走。
“若是如此,先謝過太子!”木顏涼聽聞此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連忙說道。
“哼!”南宮燚冷哼一聲,拂袖而去,腳步匆匆,先一步下了山,那背影透著一股決然與不甘。
木顏涼本也想直接下山回府,以免木夫人起疑擔憂,但是腦海中突然轉念想到言淵的摺扇,以及那摺扇上的約定,便又退回來緩緩坐下了。她心中暗自思忖,想著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在這等等也無妨,說不定能與言淵見上一面,也好當面說清一些事情。
其實,言淵在給木顏浩送去摺扇之後,便獨自一人悄然上了蒼山。所以,當木顏涼和南宮燚在望月亭對話之時,言淵就隱匿在不遠處的樹林之中,默默地注視著二人。
待南宮燚走後,言淵緩緩從林中走了出來,朝著木顏涼的背影輕聲喊道:“涼兒!”
木顏涼聽到呼喚,轉過身來,看到言淵,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莞爾的笑容:“你來的倒是巧啊!”
“方才我便到了,看到你和太子在說話,便沒有現身!”言淵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你豈不是都聽了去?”木顏涼故作打趣地說道,“非禮勿聽哦!”
“確實有些失禮,但聽得真真切切!”言淵撓了撓頭,一臉誠實的模樣。
“你倒是誠實!”木顏涼被他這副模樣逗得輕聲笑了起來。
“對你,我絕無欺瞞!”言淵凝視著木顏涼,眼神中滿是真誠與深情,那目光彷彿能將人融化。
木顏涼被言淵這般鄭重的樣子弄得有些不自在,她微微別過頭,岔開話題道:“太子已表示會勸王上退婚,我們靜觀其變吧!”
“如此甚好!”言淵點了點頭,說道,“今日本想約涼兒商討此事,不想太子竟搶了先。”
“既已暫時解決,我便先下山了,”木顏涼說道,起身便要離開,“我怕孃親知道我出來太久!”
“涼兒,”言淵趕忙上前一步,出言挽留道,“你看今日陽光甚好,陪我看一會兒蒼山的景緻,可好?”他的眼神中滿是期待與渴望。
看著言淵的樣子,木顏涼心中竟泛起一絲不忍拒絕的漣漪,猶豫片刻後